叶秋白的声音豪迈,带着一种不可抑制的愤激,震撼着餐馆中的每一个人的心。
尤其那刚刚进来的几个书生,不约而同的被这诗词的魅力所吸引,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聆听起叶秋白的吟诵。
尤其最后那句行路难。
听到众人心头压抑,感同身受,似乎有一种无力宣泄的不甘心,深藏不露的悲伤与无奈。
“好诗好诗啊,简直是千古佳句。”
“这书生何许人也?竟能做出如此佳作。”
“这诗中虽有锲而不舍的向往,却处处充满着迷茫和不甘,想来此人定然遇到了什么不公之事。”
在震惊同时,他们也感受到了叶秋白诗句里的弦外之音。
一名文士忍不住开口询问:“兄台,好诗词,可否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如将心中积压之事说出来,与我等听听?或许,我等可为你出些主意?”
周围人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叶秋白闻言,神色一顿,瞳孔深处闪过一抹不被人察觉的得逞之色。
接着,他神色一黯,似有自嘲的呢喃着:“说来也可笑。”
“兄台大可畅所欲言。”旁边一人帮叶秋白端了一壶热酒上来。
叶秋白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便唠叨几句吧。”
接着,叶秋白饮了一口浊酒,火辣辣的酒精刺激着喉咙。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他这才幽幽开口:“此前,我本是当今圣上的老师,受圣上之命,前来寻找丢失的小公主。”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前几日,终于让我寻到了小公主。”
“可曾不想,小公主丢失多日,身患重疾,需野山参才可治愈。遂,我又带着小公主回宫的路上求医问药,顺便在山上寻找野山参。”
“……”
他的话语像是打开了闸门,一股无法遏制的情感从他的心底涌出。
他讲述了自己花费几个月的时间,经历千辛万苦找到抱病在外的公主的故事,仿佛是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可就在昨日……”
说到这里,叶秋白语气一顿,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无奈。
“可就在昨日,我在城外五十里外的山上偶然碰到了一株野山参,本想小公主有救了,可在进城之时,却被城门的守卫惦记,不分青红皂白的愿望我偷了县令的野山参,不仅将我打了一顿,还夺了我给小公主治病的良药。”
“京城距此地长远,如今,小公主危在旦夕……”
“哎……”
叶秋白无力的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下去。
而他的目光,则是不露痕迹的偷看周围人的表情。
话音刚落,酒馆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当今圣上的老师!
小公主!
野山参!
守卫夺要!
每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每个听者都为之震惊。
他们从未想过,这名破衣烂衫的穷书生,竟然是当今圣上的老师?
众人目光复杂。
有同情,也有震惊,还有……浓浓的质疑。
只听在不远的角落里,有人窃窃私语:“王兄,你觉得此人的话,有几分真?”
被称作王兄的书生眯了眯眼睛,神色略微严肃道:“能做出如此千古绝句,绝非常人。”
“王兄此言在理。”问话那人认同的点了点头,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叶秋白刚刚朗诵的诗句,下意识念了出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好诗,好诗啊……”
其他人也听到了这书生的吟唱,心里的怀疑,瞬间打消了不少。
如此文采,岂是普通人?
再说,什么人敢自称当今圣上的老师?不要命了?
这可是诛九族之大罪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此人不可得罪。
于是,众人再看叶秋白的目光,都变得尊敬起来。
而且,他们都是一些读书之人,目标都是考取功名,如今有当圣上的老师在场,倘若结交,对自己绝对有害无利。
于是,不少文人,纷纷端起酒杯上前,拥在了叶秋白的桌子上。
不过呢,他们也都不傻,在没有正式确定身份之前,也不敢谈论守卫抢夺野山参之事,谈论的,都不过是一夜诗词哲学的问题。
与此同时。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厮,似乎遇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脸色苍白,踉踉跄跄的,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