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张铁和南宫婉沿着青石甬道缓缓前行,两侧石壁上斑驳的壁画在夜明珠幽光中若隐若现。
画中男女或相拥而舞,或交颈缠绵,衣带飘飞间竟似在石壁上流动。
“这壁画......“
南宫婉突然顿住脚步,耳尖泛起薄红。
她分明看见画中女子腰间的玉佩,正是掩月宗长老代代相传的制式。
话音未落,一声甜腻的喘息突然在甬道尽头炸响。
那声音像是被揉碎的桃花瓣,裹着蜜糖般的呻吟层层叠叠涌来。
张铁瞬间按住腰间剑柄,却发现南宫婉的耳垂已经红得滴血。
“是合欢宗的幻音阵。“
南宫婉指尖掐诀,冰晶般的灵力在周身流转,“莫要听那靡靡之音...“
可话音未落,又一声高亢的娇啼刺破空气,这回竟带着她自己的声线。
张铁瞳孔骤缩。
甬道深处突然涌出粉红雾气,雾气中无数半透明的人影纠缠翻滚。
那些虚影分明是南宫婉的模样,却都披着轻纱媚眼如丝,玉臂缠绕在同样虚幻的张铁身上。
“夫君...“
其中一道虚影突然转过头来,朱唇轻启间吐气如兰,“你看婉儿美吗?“
真正的南宫婉突然闷哼一声,手中冰魄剑当啷坠地。
她雪白的脖颈上浮现出妖异的桃花纹路,原本清冷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
张铁这才惊觉,那些壁画上的女子竟都长着南宫婉的面容。
“不对!“
张铁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散了鼻腔萦绕的甜香。
元婴期的神识如利剑劈开幻境,却见南宫婉的裙角不知何时缠上了自己的腰带。
而甬道尽头的石室中,一具水晶棺正吞吐着粉色光晕。
“啊!”
南宫婉的指尖深深掐进张铁肩头,冰魄剑在青石地面划出蜿蜒裂痕。
那些缠绕在两人衣袂间的粉雾凝成丝线,正顺着南宫婉雪白的脖颈向上攀爬。
“棺中人是合欢宗初代圣女!“
张铁突然瞥见水晶棺椁上的铭文,元婴期的神识强行穿透层层幻象。
棺中女子眉心一点朱砂痣,竟与南宫婉在双修时显露的守宫砂位置分毫不差。
粉雾突然沸腾,千百道虚影发出尖锐的嘶鸣。
真正的南宫婉突然仰起头,发间玉簪应声而碎,三千青丝无风自动。
她眼底浮起诡异的金红双色,朱唇轻启竟是三重混响。
“本座等了八百年,终于等到这具天阴姹女体......“
张铁浑身灵力突然凝滞,惊觉南宫婉的右手正按在自己丹田处。
那只素白手掌泛着妖异的红光,竟在强行抽取他的元婴本源。
壁画上的女子们突然活了过来,她们褪去的轻纱化作锁链,将张铁四肢牢牢钉在石壁。
“婉儿!“
张铁暴喝声中带着清心咒法,额间浮现出淡金色剑纹。
锁链应声崩断的刹那,水晶棺盖轰然炸裂。
一具半透明的灵体与南宫婉身形重叠——那圣女残魂竟想直接夺舍!
千钧一发之际,南宫婉腰间玉佩突然迸发青光。
张铁分明看见玉佩上浮现的“南宫“二字倒转重组,竟变成了“阴姹“古篆。
纠缠中的两道神魂同时发出惨叫,南宫婉本体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三百年前掩月宗禁地,师尊将这块玉佩系在她腰间时,曾对着虚空叹息:“终究逃不过血脉觉醒...“
“原来我才是钥匙。“
南宫婉在神识海中轻笑,突然反手扣住圣女残魂的手腕。
她周身爆发的灵力不再清冷,而是裹挟着令人战栗的妩媚气息。
“前辈可知,天阴姹女体最擅长的......便是噬魂?“
整个秘境开始剧烈震颤,张铁趁机咬破指尖,以精血在虚空画出道侣契约的符文。
血符腾空的刹那,张铁识海剧震。
三百年前云雨初歇时,南宫婉蜷在他怀里呢喃的咒诀,此刻竟在符文间流转生辉。
“以道为引,以情为锁——“
符文触及南宫婉眉心的瞬间,圣女残魂突然发出凄厉尖叫。
那些渗入血脉的粉雾倒卷而出,在两人之间凝成赤金缠枝的并蒂莲纹。
南宫婉瞳孔中的金红骤然破碎,恍惚间看到十五岁那年的月夜。
师尊的琉璃盏映着血色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