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罪孽太深,自己心情不好出来散心,再顺便带上她吧。
秦刈在她楞神的时候已经走近蹲在她旁边,揉一把温云裳的脸颊,讽笑道,“坐着干什么,刚刚抱你下马发觉似是重了些许,难不成就是因为这惫懒的缘故。”
温云裳气急地瞪他一眼,怎么可能?
晨起穿衣时鱼游儿为她束腰,还心疼地说:女郎这腰身似是又瘦了!
难不成都是哄她的?
不过冬日确实令人长肉,想到这儿,温云裳少见地难为情起来,把脸扭过去心虚地不说话了。
在四下无人的草场上,秦刈牵着她起来,终于舒一口气,心情甚好地要教她骑马。
傍晚,星星又密又亮,帐篷外都是将士们热闹的哄笑声。
今日的殿下显得很不一样,多了几分外露的意气风发。楚闻暗暗打量着那顶帘子紧闭的主帐,是因为里面的那位温姬吗?
秦刈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楚闻恭敬地低下了头。
温云裳梳洗过后吃了点侍从们猎来炙烤的肉类,许是比起平日的饮食来过于油腻,胃中开始隐隐地不舒服。
她吃了两颗常备着的消谷丸,就无所事事地趴在床上,翻着婢女们带来的话本子。
这一话是讲天上的一颗星星掉下来,变成了貌美的女郎。人间的君王百般爱宠,可星星被一位巫祝下了咒,变得丑陋非常。
温云裳一边看一边给两个侍女津津有味地讲着。
婢女们平日里都极为喜欢听温姬讲这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奈何自己又不识字,只能央求着温姬一边看一边给她们讲。
温云裳自己呢,也被这故事勾起好奇心,正要看看下一页人间帝王如何对待这颗星星时,帐篷帘子从外面被掀开了。
冷风呼地吹进来,又被迅速地挡在帐篷外面。
是太子刈裹着一声寒气进来了。
阿拂极有眼色地放下手巾,同鱼游儿一道出去了。
而温云裳极快地把话本子藏在了枕头下,正要整了衣衫行礼。太子刈已经走到了床前,他一只手止住温云裳要下床的动作,另一只手就已经从枕头下抽出了那本书。
温云裳够了一下没够着,反而干脆被他制住手脚压在了床上。
“巫祝?”秦刈啧了一声。
大周已经国力衰弱退居到江南一带了,可这玩意儿普天下还是有很多人信。他大略扫一眼,就知道这讲了个什么故事。
秦刈看了看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小姬妾,又转头一边看着书一边饶有兴致地念出声来,“那女郎昏倒在地,可周身华光万千,美貌不似凡人。皇帝怦然心动,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温云裳挣扎起来,这太子刈今日着实泼皮无赖,把她气得脸都红了。
可秦刈对她小鸟似的力气颇为不屑,瞧不起地看她一眼,轻轻松松翻个身就放开了温云裳。把书扔掉,悠悠然起身换衣去了。
野外游玩的两日鲜活又自由,时间就这样倏忽而过。回宫时,马车行驶在繁华的街市上,温云裳掀帘往外看。
战乱过去,吴国也开始恢覆了从前的繁华。
秦郑两国早已各自派了官员来管控那些分割清楚的城池,百姓们又开始秩序井然地生活。只要没有战乱,生活平静,王位上的人是否早已人头落地,甚至王宫里住着的是否是吴国人,他们可并不关心。
秦刈一回来就直奔书房。
之前安插在秦宫的探子派人送来了急报。上面是一种绝非秦地通用语的文字,写着,秦王欲寻公子州的下落。
游玩的好心情一下子被泼了一盆冷水,他想起在湖边问过温姬的话:秦郑两国灭掉吴国是错的吗?
有什么对与错呢?倘若这话有答案,早在二十年前北地的楚国被扣上子虚乌有的帽子,被列国群起而攻之的时候就该问。
信纸被捏地皱起来,秦刈的脸色在阳光散落的书房里显现出一种积蓄多年的郁气。
送信的仆人早已退下了,楚闻从殿下手中接过信,看完后缓缓放到了火炉里。火舌舔舐着雪白的信纸,烟味弥漫到了书房里。
他有些纳闷,殿下按说不该生气。秦王迟早要去寻那位前太子的,这是他们早有预料的事。要紧的是,该怎么除掉公子州。
可恨这厮还没有死。
楚闻于是问:“殿下,是否要派人继续搜寻公子州?”
秦刈脸上的郁气不知不觉间散去了,甚至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