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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

李长淮握住她肩膀不可置信地重覆道,“秦国太子?”

“是。”回应他的是温云裳简短利落的一个字。

怎么会李长淮像受了打击一般后退几步。

温云裳心中怨他,故意刺激他,“你以为我很愿意吗?你知道你逃婚后遂城中有多少女郎讥笑我吗?”

温云裳骨子里从小就傲,外面人都传李长淮因为她私下刁蛮无比才不愿意娶她,温云裳面上好好的,可从那以后性子就乖顺起来,再也不想让人有说嘴的馀地。

李长淮面色苍白,心绪混乱。

当年他走得匆忙,来不及处理身份,和温家道别,只能被别人以为是不明不白地失踪,没想到世事竟会如此弄人。

……

李长淮在混乱中想起那些往事。

自有记忆起他就和父亲住在温家隔壁,在院子里那株桂花树下被教导着练功。父亲总是严厉的,他学策论谋略,学君子六艺,学得最多的还是杀人的功法。

夏侯,是楚国的大贵族,专司为王室培养暗卫,也是他的姓氏。

他从小就被告知,自己是亡国后幸存的楚国人,是夏侯家的嫡系。十四岁时,父亲旧伤覆发,临死前给了他一面令牌,不甘地嘱咐他,但凡有楚国王室来寻,自己就得承担起夏侯家该负的责任。

父亲临死前的面容李长淮至今也不会忘记,他相信自己如果不答应,父亲恐怕会难以安息。

后来年岁渐长,并不曾有人来寻。

李长淮那时天真以为,楚国王室都已经在当年的围楚之战中被灭了,父亲一直抱着的希望要破碎了。

李长淮已经准备好隐姓埋名,从前父亲在世时,并不曾为他计划过婚事。他喜爱温家小妹,答应下温伯和温婶委婉提出的亲事,是他唯一为自己做过的一件事。

他请了媒婆,备好聘礼,六礼中只差最后一礼,就能够完成婚事,平淡满足地在吴国生活下去。

可那一日,有人夜里叩响了家门。来人是一位相貌普通的老者,亡楚遗臣,令尹楚大夫。此人告诉他,楚国太子还活着,要他带着令牌去调动夏侯家隐藏着的暗卫。

李长淮那时就知道,他不可能留在吴国迎娶温云裳了。

于是,李长淮死了,世上只剩夏侯淮。

世事弄人,谁能想到,再见面时是这样的情形。

李长淮看着眼前出落地愈发貌美的女郎,想起她八九岁时嫌他读书不理人,淘气地爬到两家墙头上,朝他丢石子。自己的头破了,她却哭得止不住,他从小对她没办法,现在依旧是。

李长淮喉咙干涩得厉害,有很多话想问,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女郎?女郎?”是阿拂远远地在唤她。

估计是久不见她从大殿出来,忧心她没带伞才在附近到处寻她。

李长淮放下落在温云裳肩上的手,捡起沾了泥泞的剑,一边后退一边低声匆匆说道,“我会留意着寻人的,你别呆傻傻地做什么事,还有……”

他最后眉目怔怔地看她一眼,眼里是那些未尽的话语,“小妹,为了性命,勿告诉别人你今日见过我。”

温云裳侧着头不吭声,却在听到接下来那声只有家人才会唤的小名时,忍不住红了眼眶。

李长淮说,“阿媦,照顾好自己,我会,我会再来寻你的。”

……

往回走时,路旁枝桠横生,温云裳拂开眼前的枯枝,手心被擦伤的地方火辣辣的。

她没忍住就红了眼眶,前面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阿拂浅绿色的婢女服。

“女郎,你怎么走到这边来了。”阿拂急坏了,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可等温姬擡起头来,阿拂就看到她哭过的眼睛,顿时不敢说话了。

温云裳冲她笑笑,说道,“没事,雨天路滑,摔了一跤。”

阿拂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看到温姬这副样子心里就心疼起来,闷声不吭地扶着她慢慢走回去了。

回到朝云殿,浴池雾气朦胧,温云裳屏退捧衣的婢女们,纤细白皙的手指划过水面。

阿温在水面上缓缓现出身影来,依旧是那一身绣红色的宫服。

喃喃自语,“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温云裳已经缓过神情来,面色淡淡,低声问道,“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阿温并不回话,反倒是凄凄地笑了一声,“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害我?”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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