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侧妃。
都是空话,郑纬还没回来,自己就被他那心狠手辣的太子妃弄死了。
“至于定魂之术,其实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郑纬曾派人去周国寻过,据说此法可留死人魂。”阿温语调奇异,“甚至,甚至让人死而覆生。”
说完,她语气一变,又恢覆那副懒散的样子,“那让我这魂魄再维持几年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温云裳觉得怪怪的,郑纬好端端的为何要寻此术?
可天色不早了,温云裳转过身,准备回帐篷里去,谁知眼角却扫到离她不远处,帐篷间的阴影角落里,静悄悄地站立着一个男人。
温云裳被吓了一跳,大军分营驻扎,这一块儿都是姬妾婢女之类的,怎么会突然有个男人在这?
帐篷间都扎得紧凑,那人从暗处走出来,低低说道,“温女郎,是我。”
竟然是刚刚谈论的郑国太子,郑纬。温云裳悚然起来,也不知他何时站在了那里,更不知他看了多久。
本不欲理他,太子刈亲口说过的,遇上郑纬不必顾忌尊卑,直接躲开就好。
郑纬却上前堵住了她的路。
自从上次在花苑里一别,郑纬就再没有见过温云裳。那莫名的头痛病依旧还在,却犯得少了。
她还是那副样子,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可郑纬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或者,是失去了什么。
有一次夜里,他半梦半醒间,看到长明的烛火,温女郎就伴在他身旁,住在自己在吴宫的那处宫殿中,温声软语。
郑纬从不知道自己脾气可以那样好,“阿温,再给你寻一匣子南珠制衣好不好?”
温女郎也不像现实里一般冷漠,乖乖巧巧的,笑着说,“那岂不是很重,殿下,还是让阿温为你做个缀珠香囊吧。”
这梦醒了,却像真的一样。
沈沈夜色下,郑纬看着眼前冰雪玉容的女郎君,忍不住想,怎么会这样呢?他与她,不应该这样的。
温云裳渐渐不耐起来,郑纬竟然没有死心,是了,别人也当然管不了一国太子。
而郑纬不想让温女郎以为自己在窥视她,便找了个借口掩饰道,“吓到你了,我来,本殿来寻个人。
说罢,便立时侧身让开路。
温云裳心中并不信他这话,却规矩地行个礼,快快地回到了帐篷里。阿温跟着在她心底出声骂道,“郑纬,就是个疯子。”
发生了这样的事,第二日照例扎营后,婢女们在收拾行李,温云裳便寻了理由去太子刈的主帐。
心想,吴蕓作为郑纬的姬妾,就住在自己旁边,有这么个现成的借口,郑纬岂不是随时都可以去自己眼前晃荡。
温云裳在梦里看过阿温的那一世,知道郑纬疯起来的可怕。且自己好几日未见太子刈的面,身为姬妾,尚还在太子刈的羽翼下,总也不好这般不管不顾。
不若和太子刈哀求几句,伴在他身边。
等到了江夏城就好了。
帐篷之间隔得不远,温云裳走了不多远便到了主帐。
兵士们都闹哄哄的,主帐外面无人值守,太子刈也并不在里面。
这里面比起她的小帐篷倒是大的很,案几,简易的屏风,温云裳转过去,床榻也简陋,褥子安置在地上,铺了层不知什么动物的毛皮。
太子刈久久不来,温云裳起初坐在床榻上等着,后来便因为整日赶路太过疲累而沈沈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温云裳在迷迷蒙蒙中听见人声,是女子略带着哭腔的声音。
“殿下,这么多年了,你对我就一丝情意也没有吗?”
“没有。”随后是太子刈冷淡的声音,“你兄长已经传信回去了,再过几日,就派人送你回去。”
温云裳彻底清醒了,外面这女子是楚澜,怪不得车马一停,就不见了她的人影。
屏风挡着,两人不知自己也在帐篷里,此刻温云裳出去也不合适,可若是不出去,一会儿被发现了岂不更是两相尴尬?
正当她起身,准备迈出脚步。
外面,楚澜却擦擦眼泪,低低说道,“父亲说,荆楚覆国的希望都在殿下身上了,我不愿阻拦殿下的脚步,可您却纳了温女郎。”
“她比起我,又好在哪里呢?”
秦刈撑着额头,烦躁不已。楚家兄妹是和他一同长大的情谊,楚澜幼时看着活泼可爱,长大了却有些不知分寸。
屏风后,温云裳捂住唇,震惊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