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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味

,“我快要死了。”

“什么意思?”

“自然就是那个意思。没有定魂的法子,我总会消散的。”

温云裳拥着锦被,忽地头脑混乱,神色怔忡起来。

按说,阿温的存在,本就是不合常理的,一旦被人发觉,恐怕连带着自己也会性命不保。对于她而言,就这样放任阿温的消散,才是正确的。

可她心中涌上一股子莫名的难过,昏暗狭小的床帏也突然空旷起来,温云裳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没有了阿温,她将真真正正的独身一人。

再没有一个人如此熟悉自己。

想到这儿,温云裳细弱的肩骨微微塌下,目露茫然。

将近一年的时光,那些对抗现状,绝大多数来源于阿温悲惨往事的勇气,顷刻间散去。她本是想要区别于自己与阿温的不同,想要试一试自己能不能走出一条旁路来,改换命运。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阿温的存在。

换句话说,倘若没有了阿温,温云裳不能想象现在的自己——是那个敢讥讽太子刈,昂着脖子在剑锋下赴死的人。

傍晚,微光斜照的屋子,颇有些冷清的意味,在寂静中——

“怎么,想要救我?”阿温笑声清脆,像是毫不在意似的,“可你自身都难保,被困在这里,谁知道要多久。难不成去求助太子刈吗?”

“那便看看这一回,他会不会放火烧了我们。”

温云裳回过神,听到这番顽笑话,沈重的心情也消散了几分。

那倒是,太子刈连话本子里描写的巫术都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可是——

“阿温,”温云裳突然出声,嗓音干涩,却坚定,“我会想法子的。”

说完,她再次重覆道,“总之,我会想到办法的。”

这一回,换阿温沈默下来,许久都没有回应,温云裳却不再烦忧,径自穿衣下榻。

门外的阿拂听见动静,连忙走进来,将帷帐挂在床钩上,“女郎,可要用膳?”

温云裳却顿住身形,这时她才觉察到自己腰困腿软,浑身乏力,刚刚略一行走,差点崴伤足踝。

该死的太子刈!

阿拂背着身,对身后的动静一无所知,只听见温姬问道,“太子刈可曾留下什么话?”

“女郎……”阿拂转过身,觑着她的神色,还是如实回道,“并没有。殿下一早便走了,许是有什么急事。“

温云裳听后,本是带着些许鲜活的神情缓了下来,脸庞在日光下显现出一种苍白的颜色,让阿拂心惊起来。

片刻后,听见温姬说,“他还会来的。”

另一边,直到傍晚时分,日落月升,秦刈等人才赶回军营。

“殿下,可算到了。”阿征舒出一口气,神色兴奋,马儿颠的他这副身板都快散架了。军营的床铺虽然不软,可好歹是张床啊!

秦刈也松口气,却在下一刻想到了案台上积攒的公文,离开一日,想必又多了不少。

这些日子,他着实忙得很,卫国人制造的兵器让大军屡屡受创,搞得他焦头烂额,两国将领商议后,不得不放缓攻齐的步伐。

大军暂时驻守在平山城外,故而这一日,秦刈才能暗中抽出时间,去往安槐镇。脸颊上的伤还在隐隐刺痛,他内心告诫自己,万不可再如此荒唐。

温姬,岂能随意扰乱自己的心?

这般想着,秦刈甫一下马,却见前方拐出一列队伍。

马蹄扬尘,那边,羊惑半遮着眼看去,奇道,“殿下,看,是不是秦太子?”

郑纬细瞧去,可不正是!他看看天色,眼中闪过狐疑。天际已然擦黑,秦刈为何才从外面回来?

“吁!”

两方人快要撞上时,郑纬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半是打招呼半是试探道,“刈表兄,巧得很啊!”

夜色下,离得近了,郑纬才看见秦刈脸上的伤痕,这下更是又惊又奇。好风月之事的他,自然看出来,这大半是女人的指甲留下的。

旁人也罢,这伤痕要是在秦刈脸上,就显得分外惹眼。郑玮忍不住笑出声来,颇有些幸灾乐祸道,“刈表兄是去哪里吃野味了?”

秦刈却冷着脸并不答话,于是郑纬神色一变,正容问道,“这伤痕,可是遇见刺客了?”

这可真是个冷笑话。

秦刈轻嗤一声——郑纬这人,肚子里弯弯绕绕一箩筐。依旧不接话茬,随意应一声,就要牵马离开。

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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