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子风面上平静无波地拱拱手,心里却八卦的很——
他平日里作为外臣,并不像王上的身边人一样清楚王上的私事,可前两年这位温娘子明明坠崖而亡,王上悲痛万分,还曾咳血昏迷。
现下却忽然好端端地出现在秦国,而且清晨见到王上时,明明受了重伤的人,眼角眉梢却是一派舒展。
他心里默默有了谱,看来冷寂的后宫很快就要有动静了。
几句话的功夫,李敞在门房禀告下也走了出来,见到外面的场景后大吃一惊,隔好几个品级的顶头上司怎么会来自个儿家中,还和妻妹站在一起。
“赵大将军,您怎么......?”
赵子风瞧他一眼,有些微的印象,心道好小子你倒是走了狗屎运,等着升官发财吧。
两人交谈几句场面上的话,自是不提。
赵子风走后,温云裳对着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家人,不知该从何解释。
也没等她烦恼多久,秦刈仿佛怕事情迟则生变一样,回宫后很快就下了旨意昭告天下,宣称不日将与救他性命的温氏女举行大婚。
百姓喜悦,朝臣震动,都想知道这突然出现的新王后是何方神圣。
家中,送走宣旨宫人的温云裳则趴在母亲膝上,将她和秦刈之间的事情讲了大半。
随后柔声道,“娘亲,我曾说过不愿做任何人的妾室,如果非要成婚的话,也只想像你和爹爹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之前哪怕我知道秦刈有些喜欢我,也依旧设法离开了他。”
“可是他答应我此生后宫空置,不纳妃子。”温云裳笑了笑,“我知道这世上男人的话大多不可信,其实我也有些怕。”
“可是我喜欢他,因此愿意相信他。”
“娘亲,我要成为秦国的王后了。”
李荣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作为一个母亲对于女儿要成为王后这件事,内心的担忧远远大过荣耀带来的喜悦。
然而这一次,看着温云裳坚定的神色,一向强硬持家的她难得说不出话。
……
册封为王后只需要一纸诏书。
可对于温云裳来说,在成为王后之前要做的事还很多,她不得不开始严谨地学习宫廷礼仪,熟悉诸多朝廷命官的后宅。
幸好秦刈即位后在朝堂多提拔征战有功的将领和有真才实干的年轻文人,这些人的后宅大多简单,让温云裳轻松不少,也结交到几位兴趣相投的年轻夫人。
忙里抽闲中,她给远在大周的夏婴和白越歌去信邀请她们参加这场大婚。
温父温母也因为两个女儿决定留在雍都,被宫中赐下宅邸仆从和用不尽的钱财,本还要赐予爵位,夫妇俩推拒了,还打算继续开商铺做生意。
时光飞逝。
每当温云裳对学习处理宫廷琐事不耐烦时,秦刈时常正大光明地将她从教习女官的眼皮下带出来,到雍都各处游玩。
就像秦刈很久前预想的那样,他们一同走过雍都的高楼庙宇,街头巷陌,在最有名的玉楼桥赏景,同心湖钓鱼……
等到某日雪花飞舞之时,他们去了宫中那间精心建造的白色花室,那里四季如春,一簇簇羌莆花开的旺盛,温云裳眼中浮现出动容。
在铺天盖地的花香中,秦刈低头吻她,缠绵的丶湿润的吻。
而温云裳擡头看着他如渊如海的眼眸,心中想——
迟迟延缓的春天是真的要来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大婚将近的前几日,她最后一次以一个普通女儿的身份出宫和亲人相聚,在她的卧房中昏昏小憩时,一道沈寂到让人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是哪里?”
温云裳惊诧,“阿温?”
紧接着,阿温飘飘忽忽地浮现在空中,她醒来的时间比巫藤所言的要晚,声音也十分虚弱,一脸奇怪道,“我还没死呀?”
她沈睡太久,对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记忆还停留在大周的那个小院里,秦刈未能找到她的时候。
阿温脚不着地的绕着屋子环看一圈,惊讶问,“你要成婚了吗?和谁啊?”
因为婚事府中上下都张灯结彩,她的寝居更是精心布置过,还放着这两日送来让她过目的喜服。
温云裳点点头,回道,“是和秦刈。”
阿温登时以为她要去做秦刈的妾室,神色恼恨,很嫌她不争气一般,“你果然还是受了男人的哄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