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

“你想和我谈什么？”

山灵喝了一口茶，冰冷而苦涩的味道洗去了舌尖上残留的香甜，她微微蹙了下眉梢，随即才轻轻开口。

“我知道此时说什么，你都不记得，不过有一天你恢覆记忆，可能会后悔刚才对刘媛媛说的那些话。”

“我不会！”李易恒坚定道。

“这么说，你爱上她了？”

看着她心平气和的样子，李易恒有片刻的怔楞，这些天没有情绪波动的她就如同那天在街上见到的第一眼，美丽，虚幻，让人高不可攀。

即便离得很近，却让他感觉很远。

她本质分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

李易恒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那么你呢？你还爱着之前心里的那个男子么？”他问。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从李易恒嘴里冒出来，山灵不会一点都不惊讶。

“怎么？你在意？”

李易恒沈默了一下才说：“我在意，如果我之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希望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你想怎么弥补？”

“我可以放你自由。”

“啊~”山灵恍然大悟般婉转地拖长了语调：“你想休了我，然后给刘媛媛腾出位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根本无法想象曾经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又做了什么样的事，如果之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想让现在的自己减少一些罪恶感。”

“是吗？”山灵笑了笑：“这就是你这些天冷静的结果？”

“你还没回答我，你还爱着心里那个男子么？”李易恒又问了一遍。

“你也没回答我，你爱上刘媛媛了没？”

李易恒沈默下来。

山灵站起来走到他身旁，忽然扶着他的双肩，低头亲昵地在他耳边说：“如果你真的爱上她了，我就成全你们，我要你诚实回答我。”

近在迟尺的呼吸让李易恒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他想站起来远离山灵一些，但本能又让他留恋这样熟悉的触碰，终究坐着没有动，寂静的房间里，似乎能听到他心脏怦然跳动的声音。

“说啊。”

山灵的声音很温柔，但是这份温柔之下却有着让人不可忽略的压迫感。

“我想你应该猜到自己的身份了，我也出来很久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如果你真的想放弃原本的一切，当一个寻常百姓，和刘媛媛长相厮守，那么我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就当从来没有来过。”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生活？”李易恒侧头看向她，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探究。

“我嘛！”

在李易恒等待的目光里，山灵停顿了下，随即对他嫣然一笑：“不用你操心！因为我任何时候都会过得非常好。”

房间里突然就沈默下来，近距离相望的两个人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李易恒沈默了很久才说：“我很感激她。”

山灵挑了挑眉：“那么我呢？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李易恒不说话，喉咙却不由紧了紧。

山灵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即突然扳过他的脸，朝他嘴唇吻了上去。

李易恒惊愕地瞪大眼睛，血液瞬间往头顶窜去，让他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连呼吸都忘了，但嘴唇上的温热和触感却让他无法忽略。

山灵的吻带着惩罚性的侵略，蛮横地撬开他的唇齿，和他的舌尖紧紧纠缠在一起，霸道地不给他任何躲闪的机会。

山灵炽热的呼吸仿佛带着浓烈火焰，从唇齿间燃烧到他的心底，几乎源于本能的爱意融化了李易恒所有的戒备和防线。

他闭上眼睛，情不自禁地和山灵纠缠起来，似乎想要通过这种熟悉的触碰来寻回那些属于两人之间的记忆。

忘情的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扭曲的姿势让李易恒所坐的位子已经慢慢倾斜。

突然砰地一声，椅子应声倒地。

山灵被椅子绊了一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受伤，她快速做出反应，放开了李易恒。

一直偷听着隔壁动静的刘媛媛闻声赶来，她下意识要推门而入，但手刚碰到门的时候，她霎时停了下来。

透过门缝，她看到两人齐齐躺在地上，之间隔着一把椅子，只见李易恒脸色绯红，大口喘息着，表情十分不自然。

而许山灵却在一旁咯咯笑不停，心情显而易见地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