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微微垂眸,那一捧青涩的冬枣映入眼帘。
小姑娘的手又白又细,嫩的好像一下都能掐出水来。
白白的肤色,像初雪一般,却抹上了一点亮晶晶红润润的口脂。
看着便是温室里的娇花儿。
在这沉默的短短的几秒,时间都变得漫长了些。
雪花落在了萧珩的眉眼上,众目睽睽之下,他面色冷淡的看着宋嘉宜,只是淡声说了句不用,便转身离开。
而那领着宋嘉宜过来的婢子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走上前来低声说道。
“县主……您……您怎么能……”
宋嘉宜怔怔然的收回了手,心中有些遗憾。
这位未来的君主只怕是不好拉拢。
不过还好,她也没有得罪他。
想到这,她心不在焉的叹了口气,没有理会婢子的惊慌,转身便要重回海晏河清。
却看到一个面色不虞的男人正站在台阶之上静静地望着她。
看到那无比熟悉的面容,宋嘉宜眉头一皱,又猛的垂下眸,拼命掩盖住自己心中的恶心。
她微微福身,施施然的行了个礼。
少女的声音不意察觉的有些颤抖着,萧永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那芙蓉花一般的容貌,带着几分不可言明的轻视。
“枣很好吃吗?”
男人温和的声音中满是戏谑,宋嘉宜指尖微抖,眼眶忍耐的微微泛红。
这般好的语气,她倒是第一次听到。
她心中直作恶心,却仍镇定的颔首低眉道。
“不过是寻常的冬枣而已,入不得殿下的眼。”
萧永晖狭眸微眯,一张俊逸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的目光冷冷的打量着宋嘉宜,又略带玩味的勾了勾唇。
“县主倒是同本王客气得很,婚约在即……”
男人说着,往下走了两个台阶,想要抬手触碰宋嘉宜的脸,她却避之不及的为撇过头,一眼都不愿看他。
“请端王殿下自重。”
萧永晖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目光霎时间冷了下去。
在场的太监婢子两股战战,心惊胆战的低下了脑袋。
宋嘉宜强忍着胃中的酸水,攥紧了手里的冬枣便要离开,萧永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抬手想要抓住宋嘉宜的手腕,却被她机灵地避了过去。
少女恼恨的抬起头,萧永晖终于看清了少女某种复杂的情绪。
雾蒙蒙的眸中,清晰的倒映着他的面孔。
恨,厌恶,恶心。
他的面色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女,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背影。
他身旁的太监也傻眼了,这嘉平县主也未免太大胆了些。
“殿下……”
萧永晖面色又平静了下去,饶有兴致的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无妨,原以为是个空有脸蛋的花瓶,但……她瞪着我的样子,还有几分趣味。”
知晓萧永晖恶趣味的太监无奈的笑了笑,心中为那大逆不道的嘉平县主捏了把冷汗。
男人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又想到她对那萧珩的态度,冷笑得扯了扯嘴角。
“看来,某些人还在妄想着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对了,那个女人的事透到母妃耳朵里了吗?”
太监颤颤巍巍的低下头,低声应了一声。
萧永晖满意的笑了笑,眸底带着毫不掩饰的凉薄之意。
“希望母妃能够做的干净着,毕竟……我跟父皇可不一样,我不会允许不该出生的孽种出生……
区区掖幽庭贱奴,去,让他好好想清楚一下自己的身份。”
说罢便无情的抬步离去。
而待到宋嘉宜走出宫门时,夕阳下沉,天被染红了一片。
宋嘉宜微微抬起头,看着这天上的火烧云,目光有几分恍惚。
一看到她,小瓶便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珍儿也殷切懂事的跟在后头。
而送他们出来的婢子正指挥着人将那两篮子搬上他们的马车后面。
看到那半篮葡萄,两人俱是一惊。
“天这般冷,怎么还有葡萄?!还有这满满一篮的冬枣?!”
宋嘉宜倒是淡定的笑了笑,说道。
“都是贤妃娘娘赏赐的,回去便各自分到各个院里吧。”
小瓶与珍儿倒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宋嘉宜也不愿多说,只是在两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珍儿积极又主动的将早上带出来的手炉递到了宋嘉宜的手中,又一脸乖巧的跪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