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倒在地上痛哭的翻滚着,宋嘉宜呼吸急促的站在原地,一张脸白的瘆人。
“快!来人!把这个暴民给我抓起来!”
原本沉溺于酒色的孙公子顿时坐直身子,厉声喝道。
而守在厅外的侍卫听到了动静,刚要冲进来时,却纷纷在入口处倒了下来。
一根根短刃毫不留情的穿透了他们的胸膛,看到这一异象,原本还猖狂的孙公子顿时软了腿。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将整个船包围了起来,宋嘉宜吓得往后一摔。
却被一只大掌稳稳的接在了怀里。
男人炙热的手掌贴在她的肩膀处,宋嘉宜浑身发软,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叹息声,那温热的大掌严丝合缝的覆上了她的眼睛。
“杀。”
男人冰冷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冰刃,裹挟着肃杀之意。
却让宋嘉宜整个人都松懈的瘫软了下来,小姑娘像是找到了庇护一般,哆嗦着身子蜷缩在男人的怀里。
一阵接着一阵刀器刮肉的声音响了起来,整个船上的侍卫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还手之力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去。
萧珩古井无波的眸子微垂着,手掌下湿漉漉的触感让他有些不适应。
小姑娘的眼泪有些凉,滴滴答答的划过的他掌上的皮肉,引来一阵怪异的瘙痒。
又是她。
萧珩感受着怀里的小姑娘,像庸城那刚出生的羊羔般蜷缩在自己的怀里,浑身都在战栗着,每当有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怀里的小姑娘都要哆嗦一下,想必是真的吓坏了。
这么胆小,刚刚那簪子插下去的时候可利落的很。
萧珩眉头有一道浅浅的折横,抬手示意暗卫们将那些尸体拉下去处理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已经坐在席上呆若木鸡的孙公子身上。
“带走。”
男人有些不耐其烦的收回了目光,看着四周处理的差不多了,便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有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的攀上了他的手背。
不自觉拉住了男人的手,反应过来的宋嘉宜浑身一震,又猛地缩回了手,浑身发软的从男人怀里往后退了几步。
她的脸上还挂着眼泪,却故作疏离的抿紧了唇,颤声道。
“谢谢……”
瞧着小姑娘这翻脸不认人的样子,萧珩抿着唇放下了手。
而孙公子也慌了,看着黑衣人手上凛冽的长剑,他两腿瘫软的瘫坐在席位上,大声的喊道。
“你!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我!我爹是沧州节度使!”
萧珩目光冷冽皱起了眉,而心领神会的暗卫一记手刀干净利落的劈在了孙公子的后脖颈,原本还嚷嚷着的孙公子顿时失去了意识,如同死尸般瘫软在地。
而已经吓傻了眼的宴席众人也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
整个宴厅中,酒肉味,血腥味,还夹杂着隐晦的尿骚味。
暗卫五花大绑的将孙公子绑了起来,突然,一道烟花爆破的声音响了起来。
萧珩脸色微变,一道道箭矢破空而来,他伸手将宋嘉宜揽到怀中,抽出腰间的长脸。
兵器相碰撞的嗡鸣声格外清脆,宋嘉宜还未来得及思考,便又感受到了那熟悉的踩空感。
这一次她紧紧的咬着下唇,一只手只敢小心的抓着男人的衣角。
深知中了埋伏的男人毫不恋战,一声令下,暗卫们便破窗而出。
万箭齐发间,他们如同鬼魅般钻如了水中。
落水声在幽静的夜中格外清晰,宋嘉宜还未来得及深吸一口气,便感觉到冰冷的湖水将她团团包围,冷的她直打哆嗦。
她不善水,憋着气的她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窒息的感觉如同妖邪般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失力往下沉沉落去,黑沉沉的水中,月光似乎无处不在,可她却什么都看不清。
似乎有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腰肢,可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宋嘉宜微微张开嘴巴,绝望的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襟。
原本搂在她腰间的手猛的一用力,宋嘉宜又头晕目眩的被带出了水面。
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却听到了箭矢穿破木头的声音。
一声接着一声,密密麻麻的,瘆人的很。
原来男人拉着她钻到了花船下的阴影处躲了起来,宋嘉宜失力的攀附在男人身上,喉咙有痒又疼,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小姑娘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吹动,萧珩冷着脸,想要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小姑娘却像是没有骨头的菟丝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