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儿……”
“商儿在!”
商儿紧紧的抓着荣康长公主的手,只看着她干涩的唇嗡动了几下。
“娘……对不……住……”
商儿脸色唰的白了下去,宋嘉宜心口微颤,才知道。
原来此商儿非彼珊儿。
荣康长公主育有二子二女,两个女儿,一个年满十三便入宫为妃,一个听闻才年满十四岁便暴病而亡。
商儿,珊儿。
还有传闻商儿与荣康长公主已逝的女儿的相似之处。
商儿似乎也明白了荣康长公主此时挂念的人是谁,但却没有放开她的手,她的额头紧紧贴着荣康长公主的手背,任由着泪水滴滴答答的流下。
“殿下……”
她似乎悲伤到了极致,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些年,她与荣康长公主长公主之间,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是亲人。
商儿婴孩时期,便一直跟在荣康长公主的身后,时间飞逝而过,在荣康长公主一手教导下,商儿也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淑女,她知进退,懂礼数,心中亦有沟壑。
她虽是奴,却永远都挺直着背脊,堂堂正正的站在众人的面前,不卑不亢。
荣康长公主于她,是恩人,亦是唯一的亲人。
屋内只剩下商儿痛苦的抽泣声,荣康长公主喉间哼哧哼哧的堵着气,她的身体已经灯枯油尽。
她似乎想起了商儿,哆嗦着手,轻柔的拭去了她的眼泪。
“……不哭……”
得到安慰的商儿紧咬着下唇,忍住心中汹涌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态的哭出声音来。
“嗯……殿下放心,商儿不哭……”
宋嘉宜跪在一旁面色,眼眶有些湿润的低下头。
荣康长公主失神的看着帐顶,拉着商儿,她病了多日,如今说话都含糊的很。
只听到她嘴里含糊的嘟哝着什么,微侧过头,脖颈间青筋凸起。
“殿下,您想说什么?”商儿抹去了脸上狼狈的泪水,倾身侧耳在荣康长公主的嘴边,却依旧听不真切。
“殿下……”商儿无助的抓紧了她的手,宋嘉宜也微微起身查看。
看着荣康长公主瘦骨嶙峋的脸上,正用力的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卧室大门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什么一样。
宋嘉宜试探的问道。
“殿下……可是还有想见之人?”
荣康长公主哆嗦着嘴,下巴却是动了动。
“殿下,可是想再见贤妃娘娘一面?”
商儿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荣康长公主却没有否认,只是倔强的睁着眼睛,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贤妃娘娘……
宋嘉宜便是再傻,都清楚。
贤妃娘娘与赵家,虽有关系,却早已新生隔阂,所以多年来,并未踏进赵府半步。
她不安的咬着唇,看着荣康长公主如今这模样,她便知晓。
只怕她病重的时候,贤妃娘娘并未出面。
商儿看着荣康长公主死死瞪着眼的样子,心下哀切,眸中闪过一声决绝。
“殿下,殿下放心,如今商儿便去求贤妃娘娘来!”
见她起身要往外走,宋嘉宜连忙拉住了她。
“商儿,糊涂!皇宫岂是你想进便进的吗?!”
商儿脸上泪水涟涟,心中却是无限荒凉。
突然,外面有了些许动静。
荣康长公主卧室的门外缓缓推开。
一个瘦削的身影站在门外。
她的个子很小,人也很瘦,满头珠翠,华丽的与她格格不入。
连巧率先关上了门,看着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商儿有些晃了神,宋嘉宜拉着她连忙跪了下来。
“贤妃娘娘。”
贤妃面色平静,一眼都不曾看她们,在连巧的搀扶下,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荣康长公主的榻前。
宋嘉宜拉着失神的商儿退到了一旁,贤妃却只是站在离荣康长公主半步之处。
看到她的一瞬间,荣康长公主便浑身抖如筛糠的伸出了手,用尽浑身的力气,想要张开口,似乎想要唤声她的名字。
贤妃面色平静,她径直的跪了下来,却无视了荣康长公主那举在半空的手。
“嗬……你……怪……”
荣康长公主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的望着贤妃,眼眶已然湿润。
连巧在一旁皱着眉头,她知晓,贤妃此时心中定然也不好受。
这几个月来,贤妃夜里一直都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