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
互通心意的夫妻二人日子过得愈发情意绵绵。
就在宋嘉宜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能再长一些之时。
一封信,打破了这一切。
入了秋的的庸城,夜里已经冷的人骨头都僵了。
宋嘉宜正坐在炉子旁,满心欢喜的拿着一个手套缝缝补补。
这是兔毛手套,萧珩夜里回来时,手总是冻得通红,怪让人心疼的。
她在写庸城呆的久了,也开始学着这里的女人给丈夫添置冬天衣物的样子。
如今药园有黄德打理着,这院里又有商儿操持着,日子也算过的井井有条。
小瓶正在厨房里跟上个月才来的厨子闹着要吃烤红薯,春花也在忙旁的。
只有商儿坐在一旁,正拿着册子仔细挑选着,抬头看到她这副模样,无奈的说道。
“你快来看看,这人牙子递上来的名册,你到底要挑几个?”
“姐姐挑就好了。”
宋嘉宜无心理会这些个琐碎的家务事,商儿见她这般,也只是宠溺的笑了笑。
她认真的拿着册子,刚提起笔,便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男人的眉头紧拧着,裹肃着彻骨的寒意。
看着他的表情,宋嘉宜有些茫然的站了起来。
“将军,怎么了?”
萧珩抿着唇,面色缓和了一些,眸间闪烁着,竟有几分犹疑之意。
瞧出了不对劲的宋嘉宜心都提了起来,却还是强忍着不安走上前去,柔声道。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她轻柔的拂上萧珩冰凉的脸颊,四目相对间,萧珩第一次觉得,说出一句实话,是如此艰难。
他抬手抓住了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看着眼前目光澄澈的妻子,哑声道。
“江南探子来信,青山书院……被马贼闯入,林帝师气急攻心,如今……”
宋嘉宜怔然,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彻底,她哆嗦着唇,只觉得两脚发软。
“你说什么?!”
萧珩抿着唇,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湿濡的泪水染湿了他的衣襟,宋嘉宜用尽全力的攥紧了他的手,颤声道。
“我要回家……”
“……”
萧珩沉默了许久,才应了一声。
“好。”
.
是夜。
两人洗漱过后,宋嘉宜面色平静的坐在铜镜前,眼眶通红,却没有再落下一滴泪水。
刚刚她慌的六神无主,可如今,如何还想不明白。
这就是一个最粗糙的圈套,就等着她往里头钻呢。
一边是萧珩,一边是林家。
宋嘉宜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目光却冷的彻底。
“早些休息吧。”
男人沉闷的声音传来,除了这一句,他再也没有半个挽留之词。
宋嘉宜却不禁松了口气。
她闷闷应了一句,放下手中的梳子,情绪却十分低迷。
待她钻进被窝中,过了好一会,才听到萧珩吹灭蜡烛的动静。
感受到身旁有人躺了下来,宋嘉宜呼吸都有几分凝滞。
过了好一会,她睁着眼睛,脑中一片清明。
这些日子相处的场景在她的脑中变了又变,宋嘉宜心口发涩。
“将军……你会怨我吗?”
明知此去是陷阱,明知是阴谋,却还是头也不回的跳进那漩涡之中。
黑压压的夜色间,宋嘉宜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男人伸出手,将她搂紧了怀里,抿着唇久久不语。
宋嘉宜紧紧贴在萧珩的胸前,两眼酸胀难耐。
她紧闭着眼,任由着泪水滑落。
“将军……知道是阴谋,对吗。”
男人沉默着,细心的拭去她眼角的泪。
“是我连累了你和你家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浅浅的愧疚。
萧珩此次大胜,并非是好事,不过是他的催命符罢了。
他比谁都要清楚,那个男人,是容不下自己的存在的。
哪怕他再骁勇善战,哪怕他做的再多。
这一场婚事,自一开始,便是一场死局。
他没同宋嘉宜说过,回庸城不过半年,皇帝便迫不及待的送了人过来。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深知皇室阴私的宋嘉宜又如何不懂呢。
她紧紧的抱住了萧珩,颤声道。
“将军,若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