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一声轻响,宋嘉宜缓缓走了出来。
看着夜色之下,金羽卫簇拥着那一抹猩红色的身影,宋嘉宜目光平静如一座深井。
看到她,九章脸上的笑容深了深,眼尾染上了几分阴鸷的冷意。
“嘉,平,县,主~不,应该唤您一声,九皇子妃,真是好久不见。”
“九章先生为了我,竟如此大费周章,当真是我的荣幸。”
宋嘉宜嘴角微微上扬,说罢又若有所思的抬起了右手,感慨道。
“嘉宜若早知九章先生能有此番造化,当初应该手下留情的。”
九章目光阴森森的,望着宋嘉宜那神情自若的模样,嗤笑道。
“九皇子妃当真是,伶牙俐齿。不过,在下奉陛下之命,请九皇子妃回汴京一聚。”
宋嘉宜眉头微抬,骄矜的抬起下巴,可掌心的冷汗却暴露了她心中的不镇定。
“胡言乱语,你手中可有陛下的旨意,你一介白身,不过是常都督手下的一个谋士,如何能得知陛下的旨意,九章先生,假传圣旨,可是要诛九族的。”
九章见她依旧不死心,这般巧言善辩,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他目光冷漠的仰起下巴,笑道。
“九皇子妃,有没有陛下的旨意,您跟在下走一趟不就知道了吗。”
说罢,他缓缓抬起手,金羽卫立刻倾巢而出,将宋嘉宜团团包围。
看着这一众金羽卫,宋嘉宜扯了扯嘴角,心中是说不出的讥讽。
虎毒不食子,而有些人,却连畜生都不如。
.
三日后。
刚走入院子的九章看着完好无损的饭菜,目光微动。
当他走进被金羽卫团团包围的房间后,女人纤瘦的背影沐浴在透进来的日光下,乌发如鬓面若玉。
看着一言不发的宋嘉宜,九章戏谑的挑眉,目光中是说不尽的嘲讽。
“九皇妃,难不成还想靠绝食来威胁在下吗?”
宋嘉宜慵懒的抬起眸子,语气中满是轻蔑。
“九章先生莫不是昏了头了,竟敢拿那样的东西来敷衍我。”
看着她如今都落入自己的手中,还有心思挑剔起了饭菜,九章笑了。
“九皇子妃当真是,不知死活。你莫要忘了,如今,是你为鱼肉,我为刀俎。好好配合一点,对我们都好。”
听到九章的威胁,宋嘉宜反而笑了。
“九章先生才当真是不知死活,吾为主尔为奴,区区卑贱谋士,拿了金羽卫这个金毛,难不成还能当令箭不成?”
说着,她缓缓抽下鬓发中的长簪,用力的抵上自己的喉咙,眸中的笑意变得凌厉。
“况且,若是我真死在这,到时候……您这功劳,可就成了罪证了。”
看着那深陷入皮肤的银簪,九章脸上轻浮的笑意收了起来。
“县主,您的性命,倒也没那么重要。”
宋嘉宜举起手中的簪子,就要毫不留情的插入自己的脖颈之中,电光火石间,一块硬物重重的砸在了她的手腕上。
“哐当”的一声,簪子落在了地上。
宋嘉宜手腕痛的脸色都白了,却依旧若无其事的摸了摸已经渗血的脖颈。
“看来……我的命,也没有九章先生说的那么一无是处。”
知晓这个女人疯狂的九章脸上再无半分笑意。
宋嘉宜的命不值钱,可她不能死。
她要好好活着,活着被幽禁在汴京,做陛下挟持庸城的棋子。
宋嘉宜低下头,轻易的无视掉九章眼中的警告之色,将手中的血擦在了手帕之上。
“我身边缺个伺候的人,把嬷嬷给我送过来,还有……
下次没我的准许,不准进来。”
九章站在原地,目光深深的看着光下的女人。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若凝脂,那猩红的鲜血顺着白玉般的皮肤缓缓流下,美的让人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一扫刚才的阴鸷,流露出一抹莫名的笑。
“遵命,县主大人。”
那日之后,九章竟真将劳嬷嬷送到了宋嘉宜的身边。
主仆二人再次相见之时,劳嬷嬷望着宋嘉宜脖颈间包扎的伤处,不禁落下了愧疚了泪水。
“姑娘~”
宋嘉宜连忙走上前去,连忙扶起了劳嬷嬷。
“嬷嬷,让你受苦了……”
看着衰老了不少的劳嬷嬷,宋嘉宜心下愧疚。
其实在她离京之际,已经托人给柏文表哥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