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是百姓,是天下,是这大萧的万千子民,你心中呢?
是权,是势,还是那些阴暗如渠沟的腌臢手段呢?”
九章看着宋嘉宜那亮的惊人的目光,脸彻底黑了下去,嘴角却带着几分耻笑。
“像县主这样的人,如何会明白,被人踩在脚底下,又是何种心情呢。”
说罢,他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密信,随意的丢在了脚边。
“您口中的大将军,便是再厉害,又能如何呢。若是陛下知道了那些暗卫的存在,又能够让他活多久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权势,才是这天下最好的东西,县主,您且看着吧,不过三年,您的夫君……
必死无疑。”
宋嘉宜抿着唇,眸底似乎燃烧着小火苗。
“那今日我也同你赌,我赌不仁不义之徒终有报应,我赌便是身在最高位以权势玩弄众生之人终会因权势而……”
“你疯了!”
听着她即将说出口的话,九章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县主慎言!”
宋嘉宜却冷笑的看着九章。
“看来,九章先生的胆子也没有那么大,看来,你也在畏惧着你最向往的权势,便是你再努力又如何呢,不过是一颗任人摆弄的棋罢了。”
九章目光复杂的望着宋嘉宜,许久之后才道。
“县主,成为一颗有价值的棋子,会比烂在地里的污泥好多了,不是吗。”
这一刻,他眉眼中的孤寂,像是常年不化的积雪,宋嘉宜怔愣了片刻,九章却已转身离开。
与他正日鲜艳的衣袍不同,他的生命是泥潭中挣扎而生的野花。
或许在努力绽放,但终究会为那淤泥吞没。
见她发起了愣,劳嬷嬷没有说话,只是替她理了理身上的大氅。
“夫人,何必与他争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选择。”
宋嘉宜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沉默了半响后才低声道。
“是我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