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棠待大夫人走出去,只快速的掩上门,走到床前。
床上的人头发灰白,显然是到了不惑之年,眼角略有沟壑的皱纹仿佛在彰显着自己丰富的阅历般。
他因为疼痛额角浮出细细密密的虚汗,就算是晕倒了依旧眉头紧皱。
梨棠叹气,她集中意念进入随身空间内去取与手术有关的用品。
“生理盐水,麻醉剂,消炎药,手术刀…”
梨棠取一样便默默地重复一遍,生怕自己会遗漏什么,毕竟她身旁没有护士,一切只能靠自己。
手术一旦开始,必得争分夺秒,马虎不得。
梨棠将李地主腹部的衣裳撩起,那衣裳柔软光滑,一看便是上好布料,不过梨棠这会子可没有功夫计较布料问题,更没有时间顾及男女之嫌,她局部麻醉后,便熟练的动起手术来。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屋内的情况,外头根本无可得知。
“也不知那妇人能不能治好父亲,都这时候了也不见出来,莫不是偷偷卷了咱们值钱的物儿跑路了吧?”
三小姐李落云攥着帕子不住的走来走去,她扒着窗户想往里头瞧,奈何是白天,屋内什么也瞧不见!
“云儿,成何体统!”大夫人瞪她,李落云撇嘴,讪讪的站回她跟前儿。
“姐姐,姐夫怎么样了?”外头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大夫人面上一软,忙快步迎了过去:“妹妹,你可算是来了……”
大夫人边说着边攀上来者的胳膊:“你姐夫他……他不好了!”
邵母一惊,又见张郎中在外头守着,只楞楞的开口:“这,这里头是个什么情况?姐姐你是寻了神医过来?”
“什么神医,分明是个自以为是的妇人!”李落云抢着话愤愤说道:“也不知那人是不是贪图我家的银钱,她扬言能治好父亲呢!”
邵母不解:“里头的是一介妇人,那妇人可有什么医名或者可医好过什么人?”
“都没有!”李落云咬牙切齿的道,她说着白了李落谚几眼:“大姐姐力荐的,娘居然信了她的鬼话,姨母,你要是早来一会儿,说不定还能劝劝我娘呢,唉!”
“云儿,一切都未可知,怎能妄下定论?我以前说的话,你都忘了不成?”大夫人脸色难堪,她这小女儿心直口快又心无城府,日后定是会吃亏的,奈何她教了数千遍,仍是没有多大效用!
李落云吐了吐舌头,见邵颜过来了,只悄悄的跑到邵颜跟前儿:“表哥,云儿好害怕爹会出事儿!”
邵颜脸色一窘,心里生起几抹反感来,却还是端着面子哄道:“表妹莫怕,姨夫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邵颜说罢再不理李落云,只兀自发起呆来,他对这个表妹实在没有多好的印象,成日里咋咋呼呼,疯疯癫癫的,一点也不惹人疼,若不是看在她是李地主幺女的份上,他早就不想搭理她了。
李落云哪里知邵颜的心思,她满目羞涩的站在邵颜旁边,竟难得的安静起来。
一旁的邵母见李落云如此模样,欣慰不少,她转头瞧向大夫人关切的问道:“姐姐,不知在屋里医治姐夫的是何许人也?”
“是一个妇人!”大夫人皱眉,一时竟叫不出梨棠的姓名来。
“梨棠!”清脆的声音传来,邵母跟邵颜均是身子一震。
“你说什么?”邵颜急急开口道:“梨棠?哪个梨棠?”
邵母脸色一僵,不动声色的剜了邵颜一眼,邵颜喉咙紧了几紧,讪讪的垂下头去。
“还能有哪个,永和村的弃妇梨棠呗!”张凤玲佯装不经意的开口道:“我听说邵公子你跟她……”
“姐姐,你糊涂啊!”
张凤玲话未说完便被邵母急急的打断,张凤玲瞧了几眼邵母憋的通红的脸色只得意的挑眉,抱着一副看好戏的神色站在一旁。
“你这话是何意?”大夫人一愣,见邵母脸色不对,越发不解。
“唉!”邵母叹气,她愤懑的甩下帕子,凑到大夫人跟前儿压低了声音:“姐姐可还记得我跟你说村里有一个妖妇差点把邵颜给骗了去?”
大夫人点头,反应了一会,愕然失色:“你是说,那……屋里的妇人……”
“可不是!”邵母咬牙切齿地道:“那小娼妇惯会做妖的,不仅水性杨花,还甚会骗人!”
“那她,她可会医术?”大夫人越发的悬心后悔,她这是泛了什么眉头,竟碰到个煞星。
“呸!会哪门子的医术!”邵母冷笑:“这小娼妇八岁我就识得了,若她会医术,那我怎么会不晓得?要我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