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棠回到屋子里伸了伸懒腰,外头的天色暗下去不少,梨棠将自己从后山上挖的人参用红绳一个接着一个的捆好后,整整齐齐的放回筐子里。
捆了红绳的人参比方才光秃秃的人参精神不少,梨棠满足的偎回床上:“果然什么都是要靠包装的,这就是卖相!”
许家的闹剧画上了圆满的记号,今日这么一闹,赵妇人日后定然不会再跟许福贵有什么往来了。
许妇人十分爱面子,不肯把家里的事儿往外抖,梨棠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才以捉贼为由,给了她充足的台阶下。
梨棠又想到自己前几天奔波着打探许福贵的事儿,若自己不是因为有十足的把握,还真不敢这般“胡作非为”!
听说许福贵是醉春楼的常客,直到实在是没有银钱进那温柔乡,才略有收敛。
与其说他是略有收敛倒不如说他讲目光瞄向了村子里的妇人。
梨棠虽不知赵妇人跟许福贵是什么时候厮混到一起的,但既然他二人能在山后头厮混,肯定是住不起客栈,双方的家里也去不得。
所以梨棠就故意告诉许妇人有贼,并寻了理由支开许妇人,让许福贵把赵妇人往家里领,果不其然,正好来了个瓮中捉鳖。
梨棠暗戳戳的想着,许妇人到底是许福贵的枕边人,经过这次事,她多少会有些底气,不会再将面子看的那般重。
“啊……咦咦……”
院里里传来奇怪的声音,乍一听上去像是什么野鸟飞了进来。
“哑女,你到底有啥事呀?”梨妇人皱眉问着,这哑女一直满头大汗地跟自己指手画脚,可关键自己啥也听不懂啊!
哑女听梨妇人如此说,不由的更急了,她咿咿呀呀的大喊着。
梨妇人也跟着急,她无可奈何的摆手:“我不知道是说的是啥意思,你平白无故的找我到底干啥?”
哑女见自己比划不明白,索性一把拽住梨妇人的袖子就要把她往门外拉。
“哎,你别拉我啊,我这还正烧火做饭呢,不然这样啊,你呢,有啥急事她去找别人,我一个老婆子,我也帮不上忙啊!”梨妇人说着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关键我听不懂也帮不上你啥忙啊!”
哑女根本不听梨妇人说的,她用力拽着梨妇人的袖子非要梨妇人给自己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梨妇人一脸的无可奈何。
她正掏着米,哑女就突然冲进来对着自己一阵指手画脚。
关键,自己平日里跟这哑女也没多少往来,梨妇人实在是想不通哑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娘,怎么了?”梨棠掀开帘子走出来。
哑女见着梨棠走出来后眸子一亮,她松开梨妇人跌跌撞撞的朝梨棠跑去,一边跑一边指着自己的头,又拍拍自己的胸膛。
“我知道你,你是那日被秦友辉推倒的女子!”梨棠皱眉问她,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啊……”哑女不住的点头,梨棠轻笑:“你有什么急事吗?”
哑女本来想比划,她侧目想了想,索性又拉起梨棠的袖子,急急的往外头走。
梨棠被她猛的一拽,差点栽个趔趄:“你慢点!”
哑女哪里肯慢,只急急的拉着梨棠往外头跑,梨棠无奈的朝身后的梨妇人喊道:“娘,我出去瞧瞧!”
梨妇人摆手:“去吧去吧,你去瞧瞧她到底有什么急事!”
梨妇人说完拉展了方才被哑女抓皱的衣袖,轻叹了口气走到井边去掏米。
冬日的井水甚是寒凉,梨妇人将米涮几涮就下了锅。
“说来,哑女也是个可怜人啊!”梨妇人自言自语的说着。
哑女是村子里的一个老人在山脚边捡来的女娃。
听旁人说老人年轻的时候被山上的饿狼啃掉了半边脸,他虽然险性从狼口中逃生,却因为相貌丑陋在也没能娶上媳妇儿。
就在老人将近五十的时候,孑然一身的他在河边捡到了哑女。
就这样,老人将哑女养到了十三岁,后来,老人就去了,只留哑女一个人住在那间破房子里,饥寒交迫的生活着。
梨妇人往灶里添了些柴,如今,一晃五年就过去了,日子不等人啊。
“你要带我去哪里?”梨棠不解的问着,不过她问了也是白问,不会说话的哑女除了咿咿呀呀在在喊不出其他。
梨棠只觉得哑女带自己走的路线十分熟悉,就在她们两个走过后山的河后,梨棠才恍然大悟!
“你要带我去找秦友辉?”梨棠一怔,前头的哑女重重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