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贪生怕死之辈,你们为了自己的安全,竟不顾别人的死活!”梨棠冲着门外大声骂道:“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了!”
“对!”林秀莲挣扎着爬起来随着梨棠骂道:“一群人面兽心的东西,你们不得好死,你们全家都要遭殃!你们要是怕我传染给别人,那我立刻抹脖子自尽,你们把这些没被染病的人放出去!”
牢狱外头的人显然听到了梨棠她们的叫骂,只冷淡的回了句:“我们县令也是为了保护整个安阳的安危,不让你们自生自灭,难道放你们出来祸害更多的人?你们啊,尽管骂吧,反正也没几天活头了!”
梨棠被他们无所谓的态度气的不清,林秀莲只是初得鼠疫,就算怕传染,也没必要无视这四五十人的性命吧?
还有什么是比瞧着四五十人白白枉死更绝望的事情?
“大家听我说!”梨棠拍了拍墙壁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既然大家都被放弃了,那咱们就自救!”
“怎么个自救法?如今连个郎中都没有,等鼠疫传染起来,咱们都得完蛋!”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大家还是跟着我赶紧喊喊吧,万一那县令良心发现,把咱们都放了呢?”
“对,大家一起喊喊!”
牢房中的一群妇人都争先恐后的拍着自己前面的铁丝网不停地哭嚎着。
梨棠见无人搭理自己,只好先默默地回到关押自己的牢房中。
这么多的牢房,只有她跟林秀莲的牢房没有上锁,若鼠疫真的横行起来,她也能给大家诊病把脉,关键是该怎么让大家相信自己呢?
“不管了,得先把药从随身空间里取出来来行!”梨棠暗暗想道,她总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去随身空间里取药,那样一定会被当成妖怪的。
梨棠如此想着,默默地坐在角落里集中意念,她很快就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防治鼠疫的疫苗跟一些常用药。
梨棠侧目想了想,又取出了些消毒喷雾,她把这些东西在干草堆里藏好后,才放心的走出牢门。
牢房里的犯人还在死命的哭喊着,外头的衙役被烦的没一点办法,只拿着刀用力在紧闭的门上用力敲了几敲:“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在嚷嚷,老子就把这里一把火烧了!”
狱中的众人一听,忙噤了声音,她们面面相觑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反正我从入了这牢房,就没想着出去,反正早晚都是死,随便罢!”
“就是,咱们沦落到如此地步,早已经声名狼藉了,都一样!”
有几个妇人破罐子破摔起来,牢房中的人听她们如此一说,有的叹着气坐到一旁,有的低声呜咽起来。
林秀莲只呆呆的瘫坐在大门前,双眼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梨棠见她不似方才般咳的厉害,知道是自己给她的药起了疗效。
可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众人相信自己呢?
梨棠楞在原地,她无意中瞧见蒙了灰尘的狱神,忽然灵机一动。
古代之人最是相信神佛只说,若自己能巧用狱神做戏,说不定会起到很好的效果。
梨棠从随身空间里拿出酚酞跟一张白纸,她捡了个干草枝蘸着酚酞在白纸上写下命不该绝四个大字。
梨棠写好后背对着众人,她将手中的纸随风扇着,想让它早点干。
梨棠把纸晾到一旁,又从随身空间里取出碱对在碗中的凉水里。
待到纸干后,梨棠将纸拿在手中起身往狱神像跟前走去。
她有模有样的跪在狱神像跟前,十分虔诚地拜道:“狱神在上,信女梨棠今生蒙受冤屈意外入狱,本想等沉冤昭雪后回家孝敬双亲,了却残生,谁知竟碰上鼠疫,可我不甘心就这样一死了之,还请狱神给指条明路!”
梨棠说的声音极大,本来喧闹无比的牢房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梨棠秀眉轻扬:“很好,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人总是会对死有恐惧,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干坐着等死的局面,更会把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恐惧拉到最大。
她们这个牢房中的人有的因为一点小事儿进来的,有的是蒙受了怀疑,全都是罪不至死的人。
梨棠相信,在这将近五十人里,还是不想死的人更多些,否则刚才的哭喊声也不可能那样惊天动地。
梨棠继续说道:“信女上有老人供养下有小儿抚育,我在这人世间还有许多未完成的心愿,实在是不甘心死在这阴冷的牢房中,最后连个全尸都保不住!”
梨棠说的情真意切,顿时唤起了不少心内心的酸楚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