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等事?”成昭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面前那人:“鼠疫还能治?”
他明明记得,前几年牢里也爆发过一次鼠疫,死了将近两百多人,这病,闹了许久才消停。
“真的!听人说,她们是被一个名唤梨棠的女子给治好的,小的亲眼所见,如今里头的人全都生龙活虎的……”
“什么!”成昭大惊,他不由自主的开口追问道:“哪个梨棠?”
衙役被他问的满头雾水,哪个梨棠?难道有很多个梨棠不成?
成昭见他不解的挠头,烦躁的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去吧!”
那衙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应着像远处跑去。
成昭心里有些乱,他再不似方才那般气定神闲。
“不就是一个骗了自己一百两的坏女人吗,冰冷黑暗的大牢正适合她!”成昭冷哼着,满不在乎的走远。
“梨棠,你说咱们会被放出去吗?”林秀莲双手撑着下巴期期艾艾的问道。
“不知道!”梨棠摇头无奈的瞧了她几眼:“咱们两个身上都背着杀人的嫌疑,县令恐怕不会轻易放了咱们!”
“唉!”林秀莲叹了口气,愤愤嘟囔着:“我可不愿意替那对狗男女背命债,要是我出去了,非整死他们不可!”
林秀莲说着往梨棠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妹子,我跟你说件好事……”
梨棠垂眸不解的瞧着她,如今这种情况,还能有好事?
“我娘家的兄长正在外头帮我奔波找人救我出去呢!要是我的事儿成了,我就求着我兄长把你你同救出去!”
林秀莲说罢得意的冲梨棠眨眨眼:“咱们肯定不会就这么冤死牢中的!”
“这……能行吗?”梨棠轻笑着看向林秀莲:“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你家大哥救你一个已经不易,哪里会再下功夫救一个素味平生的我呢?”
“怎么能是素昧平生!”林秀莲不乐意听了:“你救了我的命!那就是我林家的大恩人,我一定会让他救你的!”
梨棠轻笑不语,她心里也没指望着让林秀莲大哥救,林秀莲同自己一样是个被休的女人,想必在娘家也过的不易,自己怎么能让麻烦她呢?
林秀莲见梨棠脸上丝毫没有兴奋之色,哼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正在想我一个被休了并且下过大牢的女人在家里头说不上话?我跟你说,你还别不信,我们林家跟别的迂腐人家可不一样,我是我们林家独女,我们林家有十来个儿子可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说的话,管用着呢!”
“那我就提前谢谢你啦!”梨棠嘿嘿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林秀莲这才满意,她乐此不彼的夸道:“我那个大哥可是安阳有名的盐商,厉害着嘞……”
梨棠象征性的应了几句,林秀莲这个人口直心快,看着高冷厉害,实则是个热心肠。
“成公子,您怎么来了?”略带愕然的恭维声传来
“散发鼠疫的可是这间牢房?”充满磁性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冷傲,梨棠只觉得似曾相识。
这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对!”外头的衙役点头哈腰的应着,他见成昭甩袖要进去,忙谄媚的劝道:“公子,这里头不干净,您这样尊贵的身子可进不得啊!”
“滚开!”不耐烦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阵轻而有力的脚步声。
“成公子……”
随着几声急切地呼喊,牢房里走进来一位身着紫袍的年轻男子,他与身俱来的贵气跟着破败阴冷的牢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男子环顾四周几眼,忽而目光一定,眸中浮出几抹玩味的轻笑来。
牢房里众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的那男子吸引,见他挑眉轻笑着走来,不禁越发紧张。
这样俊美又高贵的男子突然而来,究竟所为何人?
成昭察觉到周遭人诧异跟爱慕的眼光,邪魅一笑,不疾不徐的迈着步子,走到梨棠跟前停住。
“几日不见,梨姑娘不卖人参,改吃牢饭了?”
戏谑的声音传来,梨棠神色一窘,只觉得全牢房的目光似乎都凝聚在了自己身上。
“这该死的男人!”梨棠咬牙切齿的哼着,抬眸却换上了一副明媚的笑容:“呦,是故人啊,怎么?成公子不留恋烟花之地改逛牢房了?”
“好雅致!”梨棠挑衅的瞧着成昭,自己刚因为瞧病在这牢中树立了些好印象,被他这么一搅和,全散架了!
“啧,这里又脏又臭,你以为本公子愿意来啊!”成昭瞪她:“要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