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县令急急迎了过去:“您有事儿直接吩咐下官就行了,何苦亲自来跑这一趟呢!”
宗玠忙摆手,示意他小声一些,县令不解的抬眸瞧他,方才还乌云密布、阴郁不已的男人怎么在一眨眼的功夫下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县令见宗玠唇角轻扬,暗猜他此时应该心情不错,忙道:“下官知道您忧心牢里的女子,我这就差人把她给放了!”
“嗯!”宗玠淡淡应着,俊脸上又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模样。
“下官已经为将军安排好了上房,您是否要过去休息?”县令恭恭敬敬的说道。
“不急!”宗玠摆摆手,侧目瞧了几眼兢兢战战的县令,开口道:“方才我听闻你为了阿三的命案忙的焦头烂额,事已至此,大人打算如何处理?”
县令听宗玠如此一问,不由打了个激灵,他哪里还敢处理什么!
“这事,下官会想办法解决的!”县令头上冒着冷汗,打算搪塞过去:“将军不必忧心,下官定然不会再将您牵扯其中!”
“诶!”宗玠摆手:“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又怎可幸免,你该罚就罚,不用手软!”
县令听宗玠如此说,不由的大惊,该罚就罚?
宗老将军就宗玠这么一个儿子,他又深得当朝皇帝的器重,若自己处罚了他,岂不是拔了老虎的胡须,找死呢!
“将军说笑了,那阿三就是安阳的地痞无赖,混蛋的很,我怎么能为了这事儿处罚将军呢!”县令吞了吞口水,略有些艰难的说道。
“若我不是将军,这案子该怎么判?”宗玠目光深邃,语气波澜不惊。
“念你认罪及时,该……该重打五十大板后发配边疆的!”县令已经语句不顺了。
“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宗玠满脸的无所谓:“在其位,谋其职,我也不让你为难,既然事已经出了,你只管将该打的板子打了,至于发配边疆……”
宗玠说着狡黠一笑:“我常年在边疆,发配不发配,不过是个仪式罢了!”
“下官不敢!”县令普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事儿都怪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来将军您,若将军坚持要下官如此做,下官只好告老还乡,辞了这官职!”
“不可!”宗玠忙将县令扶了起来,他语气坚决:“我说罚你便罚就是!你若不罚,我就治你个包庇之罪!”
“这……”县令脸色煞白,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下官,下官遵命!”
宗玠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透出几丝精光来,他唇角含笑:“我被处罚之事,大人最好闹的轰动些,这般,你也好下台不是?”
“哎!”县令如履薄冰得应着,只觉步步惊心。
宗玠见他神色凝重,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不过是几十板子罢了,本将承受的住!”
“你先去放了梨棠,我在公堂上等你!”宗玠轻笑一声,正要抬脚离去,忽然又想到什么,只回头道:“牢房阴冷潮湿,大人还是回自各儿屋子里睡吧,免得生病!”
县令一听,普通一声跪道地上:“下官谢将军体恤!”
待宗玠走了许久,县令才敢试探着抬起头来,他在心腹的搀扶下,艰难的站了起来,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大人,这将军怎么怪怪的?”心腹不解的瞧着县令:“刚刚还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样,怎么突然就想被打板子了?”
“我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县令叹了口气:“此人心机深沉,又身居高位,咱们只管顺着他罢!”
宗玠官高一品,就是当今圣上也要忌惮三分,自己算什么?连皇帝面都没见过的芝麻小官,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
“如此做也好,至少大人你能下的了台,不至于丢了颜面!”心腹抿唇道。
果然像县令说的那般,官场之事九转曲折,不是他一个小小师爷能理的清的。
“我回去收拾收拾,等会开堂审问,你去放了牢里那妇人吧!”县令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心腹应着,匆匆往女牢房内走去。
随着“嘎吱”一声,厚重的牢门被再次推开,守门的衙役满目警惕,刚要拔刀怒喝,抬眸一看是师爷,忙跪了下去。
师爷也不理他,只开口问道:“哪个是梨棠?”
“我这就带师爷过去!”守门的衙役忙恭恭敬敬的走在前头带路。
牢狱内的众人将他二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完了,梨棠,他们来审问你了!”林秀莲小跑到梨棠身边,满目紧张:“肯定是因为刚刚你男人打了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