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入住的酒店，林婉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杨凡，你……到底是谁？”

杨凡顿时就笑了出来：“我是杨凡啊，还能是谁？”

林婉茹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目光之中的情绪让人看不透，因为种种情绪交织，太多了。

片刻之后，林婉茹低下头去，脸上的表情莫名。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出现在滨海，到底是为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原本就是滨海人，我不傻，不会信的！”

“还有，你闯入我的生活里，又是为什么？”

“你在林氏集团，又是为什么？”

“你做的这一切……这一切让人看不懂的事，又是……为了什么？”

林婉茹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杨凡的双眼，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了几分害怕之色！

杨凡愣了一下，看着林婉茹那带着三分畏惧，三分迷茫，三分质疑，还有最后一分的期盼的目光，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杨凡淡淡的笑了笑，声音平和的开口。

“其实你不需要想这么多的，因为这些……其实并没有关联，这根本就是两件事！”

“我来滨海，和我出现在你的生活里，这两件事并无关联，我也没有算计你什么！”

“你我相遇，我在林氏集团这么长的时间，其实都只能算是巧合，算是……命运的馈赠吧！”

林婉茹轻轻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那一份期盼之色渐渐的淡去，只剩下了质疑！

因为她不是上帝视角，她不知道杨凡经历过什么，她也不知道杨凡来到滨海的目的。

在她的眼中看到的，这一切似乎都太过于巧合了！

在林婉茹的眼中，杨凡之所以会留在她的身边，就是在利用他，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只是林婉茹一直都不愿意相信，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一问。

而得到了杨凡的否认之后，林婉茹彻底不相信了。

不是她蠢，而是她太聪明了！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发生，也太巧合了！

从袁家的事情开始，一直到现在，两人之间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之中，的确有些事，已经和杨凡来到滨海调查季海小队之事发生了牵扯！

所以敏锐的林婉茹才会这么认为。

林婉茹失望的深深看了一眼杨凡，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然而就在此时，杨凡突然轻声开口：“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我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伤害你，这就够了！”

“至于我的身份，我的来历，我的目的，我的一切，等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后，我会亲口告诉你的。”

“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

杨凡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柔。

语气之中，还带着几分淡淡的歉意。

林婉茹脚步顿了顿，也没说话，转身关上了房门。

杨凡苦笑一声，叹息了一声，而后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目光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歉疚与思索。

他之所以会跟林婉茹道歉，是因为这些事原本其实不应该牵扯到林婉茹的。

季海小队的事情，是他和龙牙的事，事关龙王殿，不是林婉茹一个弱女子，也不是林家这样一个小家族能够参与进来的！

一旦牵扯进来，便是步步危机！

可是杨凡和林婉茹之间的牵绊已经发生了，林婉茹和林家已经被动的牵扯进来，出不去了。

客厅中，黑羽悄无声息的出现，默默地看了一眼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杨凡，轻轻的关上了客厅的灯，而后再次消失。

许久之后，黑暗之中，杨凡并没有睁眼，但却轻轻开口，低声呢喃了一句。

“对不起，我确实不该将你牵扯进来的，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遇见，也不应该有后续的见面，我更不应该留在林氏集团……”

“可是，我大公无私了十年之久，这一次，我想自私一次，不想离开……”

房间中很安静，杨凡的声音很小很小，没有第二个人听到。

因为这是他对自己说的！

他有过无数次，想要离开林婉茹，离开林氏集团。

因为他很清楚继续留在这里，必然会牵扯将林家牵扯进来。

可是他做不到！

杨凡是西北狼王，是龙牙之主。

他曾杀人盈野，他曾威震诸国，他曾无数次出生入死，见惯了血与火的世界！

但是他还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