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停住,转过身看着莺歌殿,殿里明明亮着灯,却没人回应,殿外空无一人,难道不奇怪吗?
宫萤没有犹豫,提起裙摆就转身跑回去,一脚把门踹开,一股难闻的味道传了出来,顺着那个味道走过去,她看到苏氏一脸痛苦的躺在地上,旁边有一只打翻的碗。
宫萤赶紧把她扶起来,摇了摇,叫着她的名字:“醒醒,你怎么了?”
那碗里有一些剩余的残渣,贴近了一闻就是一股子叫人想呕吐的味道,极其难闻,凭着直觉,宫萤觉得这不是好东西。
“来人呐!”
喊完这一声宫萤才觉得自己傻了,哪有什么人,她想跑着出去叫人,可是苏氏的呼吸已经极其微弱了,如果她这一走苏氏就咽了气,那该怎么办呢。
“算了,就当我欠你的,谁让我之前给你送了堕胎药呢。”宫萤一咬牙,把苏氏背在身上,顺便把地上的碗也捡起来,牟足了劲朝外面跑,她记得大家常说,卫怀栾医术了得。
卫怀栾那时候正准备要睡下,外面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随后门就被猛地撞开,紧接着宫萤就出现在他面前,气喘吁吁地,身上还背着个人。
“怎么回事?”
宫萤靠近了床榻把人放下,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喘着粗气指指苏氏的嘴,还有鼻子,然后丢给他一只碗。
卫怀栾问了问碗里的残渣,一皱眉:“腧血草。”
“姜鹤,把我的针拿来!”
姜鹤闻声赶了进来,没来得及看清楚现场的状况,匆忙取了卫怀栾的针,顺带把药箱也提了过来。
他看到卫怀栾用银针封住了苏氏手臂和心口的脉,然后匆忙写下一张单子叫塞给他。
“按照上面写的,尽快把药取回啦。”卫怀栾说完还想嘱咐两句,又在姜鹤身后喊道,“要快!”
宫萤还没缓过神,她甚至没力气给自己倒一杯水,不得不说莺歌殿和兮风殿离得太远了,这一路跑下来她腿又软又抖,方才险些没在石阶上摔下去。
卫怀栾安顿好苏氏之后,给宫萤倒了一杯茶,然后慢慢问道:“怎么回事?”
猛灌了一杯水,宫萤才仰起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呛鼻的味道,然后就看到苏氏躺在那里。”
宫萤只知道这些了,她把能做的都给做了。
“所以你就背她过来找我?”
“不然呢,这府里不就你懂医术?”
“本王问的不是这个,而且府里不止我一个懂医术的人。”卫怀栾又回头看了看苏氏,她的表情还是那么痛苦。
“本王是说,你就背着她?”
“我看她都快没气了,我要是找你,你再随我过去,那人指不定就没气了呢。”宫萤扭扭手臂,站起来走到苏氏身边,“她怎么样了,会死吗?”
“你希望她死吗?”
这是问的什么话,宫萤觉得这话又蠢又难听,气得她白了他一眼,心里一阵腹诽:我希望你死。
“怎么说都是人命一条,而且她人又好看心肠也不坏,我干嘛盼着她死,况且……”宫萤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的小腹,“她不是还怀了你的孩子,这就是两条命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算是造十四级浮屠了吧?”
卫怀栾摇摇头:“你再晚一点来,七级都没有。”
宫萤吃了一惊:“孩子没了?”
“没有孩子。”卫怀栾回答的很平静,不像是才知道的样子,宫萤的表情看起来就没有那么淡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没有怀?”宫萤走过去苏氏身边,她的小腹明显就是隆起了,但是为什么……
“她吃了腧血草,不管是看起来,还是把脉,都会呈现出一种有孕在身的表象。”卫怀栾把苏氏的被子掖好,姜鹤就回来了,急匆匆的,带来了卫怀栾要的东西。
接下来就要在她右手的虎口处开一刀,然后把捣碎的药敷上去,半个时辰后把左手的虎口再开一刀,将剩下的药敷上,这事情全都交给姜鹤操办了,卫怀栾带着宫萤走出去。
“她不会死吧?”宫萤反复问。
“不会。”卫怀栾低头看了她一眼,宫萤点点头,并不断地重复着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对苏氏担心的不得了,换做以前宫萤若是有这份心,他倒是可以用居心叵测来形容,可是现在看起来,就是真的在替一个人担心。
卫怀栾告诉宫萤,腧血草这种药虽然可以短时间的造成怀孕假象,但是对身体的副作用极大,适量服用当然不至死,她今晚这样,是服用了过量的腧血草,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