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并反复确认了许多遍，激动地看到最后的落款处，却没有留名字。

“先生，敢问这是何人所作？”宫萤指着那幅字问到。

闻人先生盯着看了半天，摇摇头：“既然无名，自是不想让人知道。”

闻人先生的意思是我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宫萤和他不熟，没法厚着脸皮舔着问，最后也只是得知是个有学问的女学生，再无其他。

宫萤来这一趟的收获实在是算不上多，第一没见到沈先生，第二没搞清楚那幅字的归属者。

“这不就相当于没有收获吗？”宫萤走到半路一拍大腿，觉得这一趟亏死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出来，居然什么也没问到。

“你想要什么收获？”卫怀星心情倒是好得很，他把手背在头后面，慢悠悠的走在宫萤前头，然后突然背过身来看着她。

“这撞秋书院也太寒酸了，坐蒲团，喝茶用的杯子都是有裂纹的，那茶叶要是再放在潮湿处存上两个月，估计都能尝出发霉的味道来了。”宫萤摇摇头，一阵叹息。

“沈先生为人清正廉洁两袖清风，这么多年得来的钱都捐去赈灾了，还有一些盈余则是用来表装字画，其余一切从简。”

宫萤点点头，倒是有些佩服这个老头了：“这可是你的恩师，这么大把年纪了你不该接济一下？”

“大把年纪？”卫怀星突然笑出声来，“你是哪里看出他年纪大了？”

“我又没见过他，我怎么……”宫萤说着，突然顿住，焕然大悟般看着卫怀星，突然伸出手指着他，满脸的难以置信，“闻人先生就是沈先生？”

“真笨。”卫怀星又笑了两声，转过身朝前走去。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宫萤知道之后更生气了，飞快的跑到卫怀星前面拦住他。

“一开始就说带你去见沈先生，我一没瞒你二没骗你，是你自己反应太慢。”卫怀星说完就绕开宫萤朝前走。

果然，这个王八蛋除了逗弄她就是耍她，今天来找她就没安好心。

“你给我站住！”宫萤扬起拳头，话还没说完卫怀星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他觉得这次再挨一拳就得掉颗牙了。

三王府，若初按照宫萤的要求替她打掩护，但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难免有些紧张。

屋里的丫鬟站的整整齐齐的，看着若初穿着主子的衣裳，觉得有那么点意思。

“若初姐姐，不得不说人靠衣装，你这一穿还挺好看的。”小桃没别的优点，就是嘴甜，所以一直可以留在长白殿当差，她每次给宫萤打的水要不然就是太烫要不然就是太凉，好在嘴上的功夫到位了，才勉强保住这个差事。

若初听完一阵傻笑，暂时忘记了最让她头疼的事情，她站在镜子面前左转一圈右转一圈，然后又是一阵傻笑，伴随着她的傻笑声，门突然被剧烈的敲响了。

“不好了不好了，王爷来了！”门外是清儿急切的喊声。

若初当即吓得慌了神，屋里的丫鬟们乱成一锅粥，各个等着若初拿主意。

“怎么办怎么办，来了来了，真的来了！”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硬着头皮上了，若初一招手，示意大家安静：“按我之前说的做，千万别出差错，都记住了！”

“那、那万一王爷硬是要进来，怎么办？”

若初还没想好怎么办，那门口就传来卫怀栾和姜鹤的声音了。

“怎么回事，外面就你一个丫鬟？”姜鹤问门口的清儿，清儿吓得嘴唇和脸一样白，她口齿不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卫怀栾也懒得等她回答，直接推开门。

那门一推开，里面当即传出摔瓶砸罐的声音，紧接着稀里哗啦的瓷瓶碎了一地：“都滚！”

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里间发出，随后是丫鬟们的安抚声：“娘娘别生气了，王爷不让您出门也是为了您好。”

“是啊是啊，娘娘，生气伤身体，您摔摔砸砸的不要紧，气坏了身子可是极不划算的。”

卫怀栾哼了一声，示意姜鹤出去，原来这宫萤是在生他的气，不过是叫她不准出去，怎么脾气到大起来了。

这生气了还是要哄得，毕竟宫萤也低头和她认过错，那朵小红花他早就端端的摆在自己床头了。

卫怀栾清清嗓子，准备要走进去。

谁知这一靠近，那里面喊“滚”的声音更大了。

“都叫你们滚了听不到吗！？”若初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因为她感觉三王爷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随着喊声，砸出来一个梅瓶，险些投到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