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登科这哭好像是带按钮的,宫萤刚说完他就止住了,慢慢蹲下,用那块手帕很大声的擤了把鼻涕:“这个名额是我好不容易要来的……”
原来去润天府供应的东西是宫里制成的,而它对于丫鬟的吸引力在于,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品质极为上乘的细软胭脂水粉等,买到之后就会按照姓名和出所登记在册,即使是下人也可以佩戴上乘的首饰,使用上乘的胭脂。
所以润天府对丫鬟们来说是个天堂般的存在,并且每年可以去的名额每家每户是有限制的,所以丫鬟们那么兴奋也是情有可原。
“我这次特意攒了三个月的月例,本以为可以带她一起去。”
“三个月,是多少钱?”
“三两银子。”
宫萤一下子把遮住眼的布扯下来,定定的看着他:“那够买什么啊?”
“至少可以买个镯子了!”
宫萤也不忍心打击他,不过想想若初这个丫头一个月的月例也不过是一两银子多一些罢了,突然去润天府,她有钱买东西吗?
想到这里,宫萤起身走回屋,拿了一袋钱出来。
“接着。”宫萤把那袋子钱扔到向登科怀里,他掂量着这厚重的感觉突然激动地放量了双眼。
“拿着去润天府吧,那些丫头有什么喜欢的你就买了,若初的那一份你就说是自己掏的钱便好。”
向登科仿佛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他再三和宫萤确认:“娘、娘娘!”
“以后叫我娘娘,不要叫娘。”
向登科高兴的走了,他似乎从没这样高兴,但是相应的,他答应宫萤一个条件,就是去撞秋书院送点东西。
一壶上好的西凤酒,上次闻人先生听说那些酒里面唯独缺了西凤酒,表现得很失落。
宫萤猜想,他应该很喜欢西凤酒。
按照宫萤指示的方向,向登科先去了撞秋书院,在见到闻人先生之后,他大方的将酒呈上,闻人先生随即抱着酒壶热泪盈眶,作为回礼,他送了一卷什么东西给宫萤。
向登科没注意这是什么,除了卷轴还附赠了一封信,说是放在卷轴里面了。
就拿着这些东西,向登科飞速的赶往润天府,那时候润天府已经人满为患了。
“让一下让一下。”手里拿着东西,实在是不好挤进去,好在大老远就看到岭薏在前面领队,向登科才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若初。
那时候她正拿着一只漂亮的玉镯子,通体透亮,里面还带着一丝金色,纹路有点像一只金丝雀,若初的脸上挂着笑容,她好像很喜欢那只镯子,而让向登科不爽的是,若初的旁边站着阿满。
向登科眉头一皱,挤着人堆向前走,只见若初微微摇头,然后放下镯子:“算了,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向登科刚想追上去,突然间看到若初的手正拉着阿满的袖子,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彻底刺痛了他的心。
犹豫半晌,向登科还是没有追上去,他站在原地,有些失落,心想还不如不来。
突然,有人叫了他一声,抬头一看,是戴着面具的岭薏,那面具正好遮住她脸上的伤疤。
“你怎么来了。”面具下传开岭薏平淡的问候。
“哦,我……”向登科不愿承认自己所来的真正目的,所以举起手里的卷轴,“是王妃,叫我帮她带点东西。”
看到卷轴的那一刻,面具下岭薏的眼神突然变了,只是这眼神变化太快,向登科也没有瞧清楚,只能看出岭薏的注意力全放在卷轴上了。
“是从哪里拿的?”
“哦,就是撞秋……”向登科突然停住了,他走前王妃特意提醒他不可让旁人知道,尤其是卫怀栾,这岭薏按说是王爷的人,若是说出来传到王爷耳中……
向登科随即话锋一转:“今天天气不错。”
岭薏只是微微一笑,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向登科叹了口气,他觉得今天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但他犹豫再三,还是跑到前面的摊位上买下了那只手镯,早早的回了三王府。
路上,向登科反复的去看那只镯子,不知道若初看到这只镯子的时候会不会很开心。
正想着,突然从人堆里冲出一个人迎面将他撞倒,由于向登科的注意力全在镯子上,根本无法躲开,他倒地后怀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而手里的镯子也咕噜咕噜滚进了人群里。
“哎,别跑!”不知是在叫人还是在叫那滚开的镯子,向登科扎进人堆里赶紧去找那镯子,等他抬起头的时候,撞他的人已经不见了。
“什么人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