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做噩梦了,梦到撞秋书院着火了。”
“娘娘这是睡糊涂了,撞秋书院的确是起火了。”
的确是,听到这么肯定的答复,宫萤一下子没了胃口,甚至有些想吐。
“都开春了,怎么出了这样的事。”
若初轻轻一叹:“世事无常,沈先生的才学也是远近闻名,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实在可惜,而且,娘娘您被禁足了,也没办法去祭拜。”
说到禁足,卫怀栾今日也没亲自看着她,她倒也不期待,只是觉得卫怀栾这脾气真是又臭又硬,脾气真是说来就来,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但是若初看宫萤满脸的憔悴,还以为她生病了:“娘娘,您脸色太差了,叫个郎中瞧瞧吧。”
宫萤摇摇头,她就算有病也是心病,闻人先生的死,说白了就是自己害的,若不是那壶酒,他怎会被烈火烧成焦黑?
若初还想劝说一下,门外传来小桃和向登科的声音。
小桃将就要闯入屋内的向登科拦下:“等着,若初姐姐吩咐了,今个不想见你。”
向登科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哎呀,我不找你们若初姐姐,我找王妃。”
“王妃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小桃掐着腰,仰着头质问道。
“我真是有急事,你通传一下,拜托了小桃姑娘。”
小桃刚要拒绝,门突然打开了,里面若初一副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屋内传来宫萤的声音:“进来。”
向登科进去后把门关严实了,两步走到宫萤面前,宫萤早就想好了,他一定是着急来问那玉镯的事情,于是不等他说,宫萤直接摇头:“要给你自己给。”
“给什么啊?”
“镯子啊。”
“哎呀我的娘娘,镯子不重要。”向登科压低了声音,“我昨日去的那个书院,着火了!”
当是什么事呢,宫萤当然早就知道了,只是又听一遍这样叫人难受的消息对她的心灵造成了二次伤害。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说,是我那壶酒的关系?”
“此话怎讲?”
看来向登科是不知道里面的细节,宫萤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讲给他,然后软趴趴的托着腮,满脸生无可恋。
“娘娘……”向登科总算是看出来她为何这副表情了。
“娘娘,这事儿不能怪您,您送酒和他被烧死,是两码事。”
“可就是我这一壶酒!”宫萤从凳子上站起来,她举着拳头,说话好几次咬到自己的舌头,她自责之余,开始怀疑这场火是不是另有隐情。
“外面有人传,这场火来的蹊跷。”
宫萤惊异的看着他:“怎么说?”
“听说那里的先生,只会读书写字,根本不会烧火做饭,那火又怎么会在厨房烧起来,一般都是有人专程来送饭给他,所以说从厨房失了火,恐怕是对外的说法。”
“此话当真?”
“这……这不太清楚,都是听外面的人说的。”
向登科给宫萤带来了一个很有价值的消息,但偏偏是这个消息,让宫萤更加自责,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宫萤的那壶酒则变成了沈先生死亡的助燃剂,可到底是谁,偏偏在这种时候要他死?
而闻人先生昨日托向登科转交给宫萤的那个卷轴却偏偏被人偷走了,这只是巧合吗?
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如果说抢走卷轴的和放火的是一个人,那只要查清纵火之人,就可以找回卷轴,只有找回卷轴,才可以知道那幅字的作者是谁。
这件事里疑点颇多,仅凭宫萤一人之力根本没办法查清楚,而且她现在还在被禁足的状态,就连卫怀栾也因为她对闻人先生的过分在意而误会自己。
宫萤一锤脑袋,躺在床上连连叹气:“老天爷,给我一个救星吧!!!”
话音刚落,窗户不只是被风还是什么撞开了,初春的冷风嗖嗖的吹像里面,宫萤一抬头,映着月光看到了一位“救星”。
“谁在叫小爷?”
宫萤含泪看着站在窗口的卫怀星,一把将他拉下来关上窗户。
这还是宫萤第一次对他这么主动,卫怀星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
“你没被发现吧?”
“没有,小爷我的身手,就是这暗夜里的鹰,嗖嗖嗖,嗖嗖嗖。”卫怀星一边配音一边伸出手在宫萤面前飞速游走。
“行了行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宫萤的语气显得很焦急。
卫怀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