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本无意怪你,你若非要这样子和我同行,也无妨。”
“我当然也无妨,反正丢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脸。”宫萤笑嘻嘻的吃起东西来。
到了第二天,宫萤脸上还带着那两坨黑漆漆的墨,今天是卫怀栾要去城中心参观一家灯展,说来也奇怪,好好地灯展为什么白天去,不应该晚上去吗?
“若初,你说这个灯展,白天看了能有什么效果,我看这是他随便编的理由,就想着白天天亮把我带出去让那些人好好瞧瞧我这两个黑眼圈。”
“娘娘有所不知,那家灯店主打的灯就是白天晚上都可以用的,白日的比起晚上的观赏性更高一些,晚上的观赏效果更好实用性也更强,这让王爷白天去就是为了将白天晚上的效果都看个通透。”若初把热毛巾洗好后拿来给宫萤,只是这擦了好多下,也不见双眼间的墨痕被抹去。
“咦?”若初发出疑问。
“怎么了?”
“奇怪了,这怎么擦不掉。”
“什么擦不掉,我眼圈周围的墨水?”宫萤赶紧站起来去拿镜子,这镜中的自己的熊猫血统比起卫怀栾更纯正。
“是啊娘娘,您等我再去接盆更热得水。”
若初把热水换新了之后再摆了摆毛巾给宫萤擦脸,宫萤被烫的大叫一声赶紧拿开:“你要蒸包子,这么烫。”
“娘娘,还是没有褪色的迹象!”
宫萤一照镜子,果不其然,这墨痕还好端端的呆在脸上,她吃惊地张着嘴巴,正巧卫怀栾在此时走进了房间,看到宫萤的脸正好是一个黑洞洞的嘴巴和两只黑黢黢的眼睛,样子奇怪极了。
“王爷!”宫萤大叫一声,指着自己的黑眼圈。
“叫什么,你不是挺喜欢,还要一直带着,本王成全你。”
“不是,洗不掉!”
“哦?”卫怀栾喝完一杯茶,放下杯子正经的看着宫萤的脸蛋,突然没忍住“噗”的笑出声,又立即收住,只见宫萤拧着眉头凝视卫怀栾。
“你方才笑了?”
卫怀栾摇摇头:“没有啊,你看错了。”
“你觉得我眼瞎?”
“没有,毛巾拿过来,我来给你擦。”
若初把毛巾洗好递上去,卫怀栾拿住后把宫萤揽到自己的怀里,然后轻轻擦拭着她的眼周,第一圈下来没变化的时候,他突然停住。
“这墨,你从哪里找的?”
宫萤想都没有,直接说道:“我从你床头的柜子里翻出来的,说来也奇怪,那墨是现成的,不用磨,省了我的事,我就直接怼在脸上了。”
“你说的,可是一个黑瓶子?”
宫萤点点头:“是啊,还挺香的呢。”
这时候,卫怀栾突然沉默了,站在一边的姜鹤嘴巴张的很大很大,然后慢慢的把头转过去看卫怀栾:“王爷,该不会是……”
卫怀栾把毛巾一扔,脸上略带惋惜:“你脸上的墨痕,恐怕擦不掉了。”
“真的假的!”宫萤惊得从卫怀栾怀里挣脱出来,她觉得这人一定是在骗她的。
“骗你作甚,你动的是我用来染纸鸢的涂料,那东西原本是可以洗掉的,可是一旦被热水沾湿后,就变成了永久性的了。”
宫萤听到这个消息像是遭到了一万点的暴击,她像是吐血似的捂住胸口,然后缓缓抬头:“那怎么办?”
白天的灯展,说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可是宫萤欣赏不来,她头上顶着那副一万年没戴过的白纱斗笠晃晃悠悠的走在卫怀栾身后,看着无关紧要的东西。
“王爷您看,这是我们新推出的百盏灯,灯的颜色变化就有上百种,白天就能看到的效果,晚上只增不减。”一个小子模样的丫头带着卫怀栾观展,卫怀栾一边听一边点点头,嘴上或真或假的说着不错二字。
轻飘飘的。
“这个也不错。”姜鹤也跟着点点头。
随后,卫怀栾转身问宫萤:“你觉得呢?”
然而身后早就空无一人,卫怀栾左转右转,都见不到半个女人影子,更别说都戴白纱斗笠的女子了。
宫萤早就在一家糖水铺子前面停住了,她看着外面有新品试吃,被那甜香甜香的气味引得走不动路,那叫卖的小伙计还专门问了问她:“姑娘,来一份?”
“来,来两份,哦不,三份吧。”宫萤寻思着姜鹤是不是也要来一份,那伙计说好嘞,立即给宫萤盛上。
可是到了掏钱的时候,宫萤的手突然僵住了,这左摸右摸,上摸下摸,她既然带着卫怀栾又怎么可能在身上带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