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走过去扶着卫怀栾的手臂，却被他一把甩开，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宫萤：“御医？宫中的御医还没有一个医术能胜过本王的，本王都摸不出这脉里的问题，他们来有什么用！？”

苏氏微微低下头：“王爷，已经夜深了，您既然摸不出什么问题，兴许姐姐就是没有问题，或许是累了，睡一觉，明早说不定就醒了呢？”

卫怀栾也想过，或许睡一觉，明早就能看到宫萤活蹦乱跳了。

可是他越看宫萤，越觉得不是这样，他又走到宫萤身边拉起她的手，细细的揉捏，眼神中带着焦虑和无助：“萤儿。”

“王爷，不如先入寝吧。”

卫怀栾叹了口气，点点头，苏氏才走过来要扶卫怀栾出去，卫怀栾一转身就避开了：“你出去吧，本王也歇息了。”

“王爷，今日去妾身那里吧，王爷忙了这么久，一定也累了，让妾身伺候您入寝吧。”

卫怀栾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质问道：“你是没听懂本王的意思吗？”

苏氏再次低下头，咬紧嘴唇，然后行礼退下。

若初她在门外一直哭，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她进去的时候便不敢哭了，因为王爷不喜欢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所以若初很知趣的收了眼泪，放下热水就跑出去，又开始哭。

向登科也守在她身边，看到她哭，向登科也不自觉地心里难受。

“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突然昏倒，王爷都说了她脉象没问题，明日一早一定就起来了，还生龙活虎呢！”

“真的吗？”若初含泪看着他。

向登科把她的双手揉搓进自己的怀里：“真的，你信我吗？”

“我信。”若初点点头。

卫怀栾帮宫萤擦干净脸，然后就躺在她的身边，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萤儿，明早你起来想吃什么，你告诉我，我叫厨房给你备下。”

宫萤紧闭着眼，什么都不说，她的睫毛长长的，绵密卷翘，衬托的睡颜更加温柔恬静。

卫怀栾也不说话了，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安然入睡。

翌日天还没亮，好像所有人都在等待今天的太阳，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长白殿三王妃的身上，大家都猜测她今早应该会醒过来。

卫怀栾一早就去厨房叫厨子备下吃的，全都是宫萤平日里爱吃的，就连不宜早上用的，他都依着宫萤的爱好全备下了，到时只要宫萤一醒，一群丫鬟在外面候着，想吃什么一句话的功夫就到眼前了。

可是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宫萤纹丝不动的躺在床上，像是熟睡了，又像是死去了，走近了摸一摸，心脏还在跳动，呼吸依旧顺畅，可是……

若初放下脸盆，哭着跑出去，她扑进向登科的怀抱里，觉得这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平日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昨日出去了一趟就成了这样？

卫怀栾坐在床前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宫萤的双手，她的手指纤细白嫩，指尖突然蔻丹，是和双唇一样的红色。这样哪里都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一睡不醒了？

卫怀栾还记得宫萤倒在自己怀里的前一刻，还开心的举着纸鸢……纸鸢？

卫怀栾突然灵光一闪，难道问题出在纸鸢上？

可是碰触纸鸢的人不知她一个，先前纸鸢是放在长白殿的，昨日出去才带着纸鸢，一路都放在车里，和苏氏在一起。

宫萤近几日的饮食都是和他一起用的，吃什么喝什么两人别无二致，吃喝上就被排除了。而穿用也让若初带着一群丫鬟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全检查了一遍，亦是没有问题。

剩下的，就是昨日了。

突然，卫怀栾擦拭的动作放慢，他看到宫萤的手指肚子上，有一个细小到不易察觉的红点，像是被什么刺破了。

卫怀栾眯缝着双眼看了片刻，突然叫来了姜鹤。

“把苏氏带来，让她带上昨日的纸鸢。”

莺歌殿里，苏氏看着院落里开的正好的杏花，白白嫩嫩的，好看的不得了，她摘下一朵，数着上面的花瓣，等待姜鹤的到来。

“娘娘，今日风有点大，回屋里歇着吧。”小茶拿了件披风出来，苏氏摇摇头，站在原地摘着花瓣。

一片两片……三片四片……数着数着，就忘了数到哪里了。

“就在这吧，一会儿，还有人要来，何必回去呢。”

小茶不解：“岭薏大人要来吗？”

苏氏又摇摇头：“该是姜大人要来。”

正说着，姜鹤突然出现在远处，小茶惊喜的看着苏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