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看到宫萤的时候停了下来,她冷若冰霜的目光从面具的两个孔中射出,宫萤不由得向后退了退,若初小声讲道:“娘娘,那是伺候在王爷身边的岭薏,您应该也记不得了。”
宫萤没有回应,她深吸一口气,这双眼,她记得,她竟然记得,梦中出现过无数次,脑海里总是频频浮现的那双眼。
那双不带感情的双眼,宫萤看的心底难受。
“给王妃请安。”岭薏上前两步,说的话都不带一丝丝情感,宫萤靠近了才看清她脸上的伤,若有什么能形容的,那就朴实的两个字:丑陋。
“起来吧。”宫萤说完岭薏就要走,多余的一眼和一个字都没有留给宫萤,若初小声的抱怨道:“真是的,哪里见她都是这副不痛快的样子,好像谁欠了她多少钱似的,也就是娘娘您脾气好,从不跟她计较这些,再有就是她跟着王爷做事,除了娘娘也没人能说得了她。”
“她看人,总是那样吗?”
若初点头:“可不是,看着就叫人毛骨悚然。”
宫萤往前面走两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她,突然脑子里又冒出来一个名字:“苏氏……是谁?”
“娘娘您想起来了!”若初惊喜的看着她,可突然又泄了气,怎么想起来偏又是苏氏,她不满的嘟起嘴,“苏氏啊,就是莺歌殿的那位主儿,您……”
说着说着又想起那日放纸鸢了,每次若初都忍不住的要提,王爷也多次交代不要提起此事,若初便压下去了。
“莺歌殿?带我去那里走走。”
若初赶忙摇头:“这可不行,王爷已经把苏淑媛禁足了,东西只进不出,也不允许旁人进去探望,您也不行。”
“禁足?好好的怎么会禁足了?”宫萤怀疑苏淑媛被禁足一定和自己中毒有关联,但若初不说,也不愿说,她干脆就不追问了。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知。”
宫萤感觉这里危机四伏,她深吸一口气,并不打算再逛下去了,便转身往回走:“我不想逛了,等王爷回来,我要第一个见他。”
“你要第一个见我?”
说完宫萤身后就响起一阵沉闷有磁性的声音,若初欣喜地回过头,看着卫怀栾欲言又止,又看看宫萤,便很知趣的退下了。
“你醒了。”
宫萤点点头,看着他突然忍俊不禁的笑起来,笑的卫怀栾不知自己怎么了,偏头看着她:“笑的这样开心,说明你精神不错,身体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宫萤摇头:“刚醒来的时候我觉得后脑和肩膀有些疼,可出来走了两步我又觉得好了,尤其一见到你,我便觉得身心愉悦。”
身心愉悦,卫怀栾听她这样说还以为她想起来,便惊喜到:“你都想起什么了?”
宫萤摇摇头:“倒不是我想起来什么了,而是我觉得看到你我就能想起来什么。”
卫怀栾将宫萤拥入怀里,细心且耐心的抚摸着她的发丝,然后柔声道:“从前的时候,我不知道你离开我一天我会变成什么样,现在我便知道了,哪怕是一刻钟都不行。你不在的这几日我几乎要癫狂了,好在你现在回来了,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可是,我不是完好无损的。”宫萤往后退了一步,她在这里站着,的确是毫毛未损,可却不记得从前的事了,这和完全变了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呢?
“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卫怀栾完全在担心别的事。
宫萤摇头:“我哪里都好,除了这里。”宫萤指着自己的脑袋。
那时候卫怀栾才更真切的感受到宫萤的痛苦和担忧,他不希望宫萤因此而和自己产生什么隔阂。
“从前的事,你想的起来和想不起来,是没有分别的,我不希望你因此而有压力。”卫怀栾还是把宫萤拥入了怀里,细细抚摸她后背的发丝,“你能回来,就是对本王最大的宽慰,所以一切地没有便,你还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我们可以再次创造回忆,除了你,那些都不重要了。”
都不重要?
宫萤微微张开双唇,真的都不重要吗?
卫怀栾牵着宫萤的手走回长白殿,她跟卫怀栾讲了自己这几日除了变得更加笃定自己的心,其余并未发现什么,并且告诉卫怀栾她曾去过八王府,见到了关云安。
“是关云安的人把你送了回来,你回来的时候的确是出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我记得我昏迷前曾听她说,她的哥哥……在你手里?”宫萤抬眼看着他。
卫怀栾也没有要瞒着她的意思,既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