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萤走到桌子旁边,看到了自己做梦爱说的那些贯口菜,一下子笑了起来。
卫怀栾起初只以为她是感动的想笑,可一转头竟然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那时候卫怀栾也没有反应过来宫萤已经恢复了意识,他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看着她一边说双唇一边开始颤抖,她颤抖着颤抖着,眼角不自觉的就滑落了一滴泪。
宫萤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刚在嘴里,她也觉不到自己的牙齿有没有咬下去,也感觉不到豆腐是不是烂在了嘴里,她甚至感觉不到有什么咸味,口中全是分泌的唾液,她一个没忍住,丢下筷子呜咽着哭起来。
卫怀栾不晓得她这个伤感从何而来,但此时也只能安静的陪着她,说点什么话安抚她。
好在后面宫萤还是吃了些东西,她尽量把肚子填饱,想着要怎么告诉卫怀栾她其实都记起来了,什么都记起来了。
卫怀栾这次亲手给她铺了床,但只铺了一床小被子,看来也是不打算留在这里,宫萤虽然知道他为何不愿留下,但依旧是舍不得,那种舍不得里藏着她必须割舍的东西,就是这样纠结的情绪使得她一直满脸委屈。
卫怀栾看着她那副表情,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
宫萤依在墙边,她摇摇头,已经打算好后面的事情了。
卫怀栾走前告诉她要好好睡觉,不要乱跑,不准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跑出府去,宫萤都一一点头。
待卫怀栾走之后,她叫小桃拿来了笔墨纸砚。
小桃端着文房四宝朝着长白殿走,正好碰到了若初和向登科,那两人看到小桃手里端着的东西好奇问道:“这是娘娘要的?”
“是啊。”小桃点头,“大半夜的突然要我拿这个,不知道是要写什么。”
“或许是情书。”向登科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若初听到后不由得联想到她和向登科身上,于是便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故作生气道:“说什么呢你!”
小桃听后也笑起来:“没准儿真是呢,你们瞧今晚娘娘的神色,那可是和从前打不相同啊,她和王爷还一起用了晚膳,感情肯定是比以前更要好了。”
小桃把文房四宝送下后就出去了,她和若初在外面打了个赌,见证人就是向登科。
她们赌的是宫萤一定在给卫怀栾写信,若初赌这是一封抒发自己内心情感的倾诉信,因为宫萤很久没办法说话了,而王爷也一起在她身边陪着她,所以她才会写感谢信。
小桃赌这是一封情书,因为她觉得王妃最终还是被王爷的一颗真心所感动。
小桃说:“若是我赢了,你这月的月例银子要分我一半。”
“一半!”若初惊叫了一声,总共才多少就要分出去一半,何况她前面好不容易攒的钱都拿去给向登科买东西了,现在可好,要去一半,她怎么都不会同意的。
“不行不行,那我可亏大了!”
小桃赶紧说道:“若是我输了,我这月的月例银子全都归你!”
“这……”若初犹豫了,虽然她作为长白殿的大宫女月例银子要比小桃多的多,可是小桃的若是全归她了,那自然是稳赚不亏的啊,若是自己输了,那肯定还能留一半。
“那……那好吧。”若初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答应了。
向登科在一边可乐坏了,因为他觉得若初大概是要输一半的银子了,不过他作为见证人,是最赚的。
因为赢了他不亏损什么,若是那两人都输了,那若初一半的月例银子和小桃全部的月例银子就全归他了。
可惜的是,这两个人谁都没猜对。
宫萤在房间里可谓是奋笔疾书的速度了,她把书信写好之后塞到了信封里,然后转交给小桃。
她嘱咐小桃,这封信要早上送到王爷房里,期间不能经手任何人。
随后她闭上门就谁也不见了,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她要把从前的回忆丢在这个地方,只带着两件衣裳和一些盘缠上路。
她打扰了卫怀栾太久了,今天是时候该离开了。
宫萤叠衣服的时候特别慢,她欺骗自己是因为想把衣服叠的整齐一些才这么慢的,但她心里又清楚得很,其实她是想慢点离开这个地方。
岭薏说的对,不管卫怀栾对她的感情有多深,现在的她就只是一个负担而已。
最可惜的除了不能和卫怀栾白头到老,就是那些从前她想知道的事情恐怕再无水落石出的一天了。
她的书册找不到了,那写日记,从前害过她的人,这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