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把他要入宫教书的事情告诉了苏蕊，苏蕊听后笑得直哆嗦，她真真是没想到，这样呆头呆头的人竟然可以去宫里教书。

她打趣道：“那我岂不是也可以去教书了？”

许先生为了证明自己的才能，与她越好在入宫前日日来此地教她认字读诗，那时候苏蕊才渐渐发现了她的才华。

只是没到半个月，苏蕊就先爽约了。

“她为何没去？”

许先生摇摇头：“那时我的确不知道她为了没来，而且这期间我也未曾问到她家住何方，只知道家里有些权势，我走前派人打听了苏姓家族，最后才知道，她家父在朝中有个差事，虽不算地位显赫，但也是衣食无忧。待我入宫之后，才知道她家里还有在后宫当差的，原先我以为是个掌事宫女什么的，后来一打听，竟然是个后妃！”

宫萤听这一套配置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她身边也有个人也是这样。

“在我打听出来之后，才得知她家里发生了变故，她是庶出，理所当然的被卖了出去。”

宫萤接着点头，这也是常规操作，但许先生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对苏蕊的喜欢，可苏蕊最后的结局竟然落得此下场，实在是惋惜。

“那后来，你们还见过面吗？”

许先生点头：“见过，见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故友沈闻人自办的书院里，那次他惊诧的发现里面竟然有个学生是苏蕊，便上去就抓着苏蕊不放手，那架势把沈先生也给吓了一跳。

只是那时候的苏蕊已经变了，变得安静冷漠且有一丝丝的抗拒旁人。

你只要靠近她，就能感觉到她在抵触你。

许先生这样形容。

那时候许先生才知道她去了闻人先生那儿学习字画，由于她本人悟性颇高，只要闻人先生稍稍一点拨就可学个七八分像，这叫闻人先生很是喜爱。

但第一次见面，苏蕊并不承认自己是那个苏蕊，她告诉许先生他认错人了，可是许先生抓着她的手死死不肯放开。

第二次便是在河岸，很快，就是在第二天，她去了天桥下的河岸边，像是都在等着谁一样，果然，很快许先生也出现在那里。

那时候她淡淡的笑了笑，笑得十分冰冷莫生，但许先生还是冲着她走过去，末尾变成了跑。

“你果然来了。”

“昨日你的画里，是一条河。”许先生答道。

“为什么你不肯承认，你都去了哪里？”

苏蕊转过身，沿着河岸一边走一边告诉许先生她身上发生的事，她的母亲与一个下人私通，父亲知道后追查起此事，竟然发现她的母亲与不少男人有染，一气之下将她卖出。

可是对外却从不说此事，只说家中变故，无奈之举。

“我还有个妹妹，她的命比我好多了。”苏蕊笑得很凄凉。

她说她的妹妹叫苏清，已经被选定为三王爷的妾，她妹妹长的比她讨喜，温婉贤淑，也是皇帝亲自赐婚。

苏蕊顺着和水流淌的方向远远望去，她的声音似有若无：“而且我妹妹与我情谊深厚，若是运气好，她便将我要去做陪嫁，也可让我早早脱离这苦海。”

宫萤忽的把头抬起来看着许先生：“你说的那个嫁给三王爷做妾的人，叫什么名字！？”

“苏清，她是苏蕊的妹妹。”

苏氏!

宫萤忽的瞪大了眼睛，她倒吸一口凉气，这时候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联系了起来，脉络逐渐变得清晰可见，她几乎不用再找人确认，便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三王妃，你怎么了？”

许先生看她呆呆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赶紧摇了摇她的身子，但宫萤还是没反应。

“苏氏……”

隐约从她口中听到苏氏二字，许先生猜测这大概就是苏清了。

许先生以为她是为此感到惋惜，便说了两句话聊以慰问：“苏淑媛也去了，这两个姐妹，泉下相逢，也可做个伴。”

“不……”宫萤摇摇头，这两个人，只死了一个，而另一个人，就在三王府上。

“什么？”

宫萤抬头看着他：“你告诉我，后来呢，你第三次见她。”

“第三次，是我去教太子读书的时候，她已经是太子身边的一位宫女了，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可是……她却一眼都没有看我。我听说她改了名字，叫书蕊。”

苏蕊书蕊，宫萤念着这两个名字，她为了活下去，改名换姓，甚至不惜把脸毁掉。

“再之后，太子失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