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里冲他飞快的挥了挥手,脸上还是笑着的,“快走吧,后会有期!”
李照又抬眼看着她,郑重道,“后会有期。”
然后转身,走上弯折的山路。
谢初梨倚在门槛上,一点笑意僵在脸上,直愣愣的远看着他的背影没进苏醒的山色里,恍惚间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回是真的走了,连头也没有再回。
后会当真会有期吗?
前路宽远,谁也不知道。
她眨眨眼,眼皮子酸了。
“笨徒弟——”
谢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的身边,披着又厚又重的外袍,哑声道,“干嘛不留他,男人心都软,你哭一哭,指不定他就留下了。”
“师父——”
谢初梨悻悻的揉了揉脸,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
她垂着眼道,越说越小声,“像他这样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的人,本就不该跟我们一起苦哈哈留在这个山疙瘩里。”
“那你总可以留下他的东西。”
谢老头又道,“留个念想也好。”
“人都走了,我留个死物做什么?算了师父——”
谢初梨勉强打起精神来,揪了一下谢老头的胡子,“蛋花甜酒都要凉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她也没等谢老头说话,自顾自的就往里走。
谢逐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扑腾出来,落在头顶的飞檐上叽叽喳喳的闹。
“你别吵!”
她仰着头冲它喊,“再吵今晚加菜!清炖谢逐英!”
无辜的小鸟一听,果然不闹了,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连鸟叫声都没了,白云观又只剩他们两个人,风一吹,莫名的空荡之感。
她抖了抖肩,权当是凉的。
“丫头——”
她听见谢老头吊着嗓子喊,“不要太难过啦,若是有心相见,自然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