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几日,谢初梨已在寻芳踪混了个脸熟,上上下下都说得上话,连小翠儿都和气了不少。几次剑舞卓有成效,初梨姑娘的名号逐渐喊了开来。自家姑娘受人捧场花娘自然是最高兴的,对这机灵又乖巧的丫头又愈发青睐,吃穿用度给的都是好的,分成赏银也没落下,谢初梨捏了捏腰上的肉,怀疑自己这是要胖了。
她躺在床上一口喟叹,除了睡的不踏实,简直人生无忧啊。
离开张的时辰还早,她起了大早去厨房里喝了一大碗甜粥,吃了不动总不是好事,昨天玉屏好像念叨了两句西市口的花市,她翻身下床,草草梳妆披了外衫,决定找玉屏一块儿去凑凑热闹。
眼下的时辰姑娘们大多各自留在闺房里补眠小歇。她悄悄的踱到玉屏房前,还没敲门就先开了,玉屏早已打扮妥帖,微讶道,“怎么啦?”
“在这里真的好无聊啊!”
谢初梨摇摇她的手,“我们出去玩吧!”
“哎不行——”
玉屏手一脱拒绝了,扶了扶髻上甚是招摇的金簪,眉梢掩不住的得意,“姐姐还有好事儿,没工夫陪你玩。”
“好事?”
谢初梨凑过去问道,“什么好事呀?”
“刘公子今早儿上派人捎了话来请我去刘府小住几天——”
谢初梨迟疑问道,“哪个刘公子啊...”
“哎呀就是东城刘家那个,我的老主顾啦,行啦不跟你说了,轿子还在外头等着呢——”
玉屏无意细说,手一撂就是急着要走,欢天喜地的扭着腰下了楼,又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臂同她挥手,“这事儿我没告诉花娘,回头你替我吱一声,回来少不了你好的。”
“...”
行呗。
说得好像有机会拒绝似得。
谢初梨心很累的也朝她挥挥手,“玩的开心点。”
玉屏走了,谢初梨还是决定自己出去逛逛。她来锦州城已有数日,只是天天闷在寻芳踪里,花娘管教的严,白天睡觉晚上舞剑,除了吃的好些这日子过的也着实寡淡无趣。这几日攒了几两小钱,正好溜出去看看热闹,顺道还能去看看二春把那两个馒头钱补上。
她这么想,也就麻溜儿的出了门。柳巷很深,青天白日里少人。日头正足,穿过巷外柳梢落于青石板地,割成阴阳分明的两半。她哼着旁听学来的小曲蹦跳着往外走,一脚还没踏出巷子口,就听见旁边弄子里传来嗯嗯啊啊的动静。
她扭头一看,就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摁着一个姑娘亲的正欢。撞破了人家的亲热事,这境地怎么想怎么羞人。她刚拔腿要跑,转念一想又觉得那姑娘分外眼熟,她眨眨眼,猛然一惊,那不就是寻芳踪的兰芷姑娘嘛!
兰芷姑娘不接客,这是整个寻芳踪都知道的,可是现在却在和一个男人亲热,怎么想都是被迫的!
多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流氓给糟蹋了?!
“住嘴!”
谢初梨气上心头,一撸袖子飞身上去照着那男人的脸就是一拳,那男人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她又迎面就是狠狠一脚,唾骂道,“你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啊!”
她又对着身后女子一声招呼,信誓旦旦道,“兰芷姐你别怕,我保护你!”
“阿梨你误会了!”
书生痛的狠了,捂着脸哼哼唧唧,兰芷忙不迭去扶他,眼睛一红差点落泪,柔声问道,“易郎你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
白面书生松开手,鼻血顺着人中往下淌,脸上还不偏不倚的印着个鞋印子,他也没站起来,倒在地上恨恨道,“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女子?!”
“我恶毒?!”
谢初梨怒火中烧,把兰芷往身后一拉,怒道,“我看你一副人模狗样,倒是净干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
“我肮脏?!”
白面书生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跳着脚气道,“我自六岁识文断字,十二岁熟读四书五经,你们这些烟花女子如何能与一个满腹经纶的读书人谈肮脏?!”
“你!”
谢初梨刚想反驳,兰芷大喝道,“都别吵了!”
她扭头对着谢初梨道,“我的事我们回去再谈,就当给姐姐几分薄面。”
又摘下腰上钱袋递给白面书生,柔声道,“易郎,这些银子你拿着去看大夫...”
“我不要你的东西!”
白面书生狠狠的推开她,推得她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冷冷道,“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