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依言取下了纪仙姿的头颅,脱了外衣包好。三个人一起挖了一个坑,利索的把尸身埋了进去,插着佩剑作了碑。青岳山顶风光无限,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宿。
谢初梨捧了一捧落叶掩掉血迹,然后问道,“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李照道,“纪姑娘说捻香楼就在青岳山,我想此处应有玄机。”
“可是这座山这么大,除了树就是石头,也看不出什么古怪...”
谢初梨绕了一大圈,又慢吞吞的走到亭子前,嘀咕道,“不过这座亭子倒是奇奇怪怪...”
席容正在敲一棵树的树干,闻言扭头冷声问道,“不过就是一座亭子,山上都有,有什么奇怪的?”
“亭子是不奇怪,可是你们看——”
谢初梨捡起一枚棋子,“倘若当真有人有这么好的兴致来山上下棋,又怎么会随意将棋子棋盘置留在这里?”
她又将棋篓端起来,补充道,“我在山里住了很多年,山里虽说露重,可这几日并未落雨,山路大多松软,亭子里外却是湿透的,篓里蓄满雨水朝露,这说明什么?”
李照淡淡道,“说明是有人故意做给我们看。”
“对。”
谢初梨打了个响指,“所以要说古怪,就这亭子最古怪了。”
她说着又蹲了下来,专注的注视着地上那一摊明晃晃的水花,伸手摸了摸,水很凉,石板也很凉,她摸着摸着,终于摸出一点端倪来,她抬头,对着绕着亭子四处摸索的两人道,“地上有条缝。”
李照把谢初梨拉出亭子,看向席容,席容心领神会,从袖间取出袖箭一枚,内力一挥射了出去,“砰”的一声巨响,石桌分崩碎裂,谢初梨捂着耳朵了一大跳,转眼又听见暗暗的“吱拗”一声。亭子石基一分为二退向两边,缓缓露出一个六角洞口。
“你看吧!”
谢初梨反手一掌锤在李照胸口,得意洋洋的需要夸奖,“我是不是很聪明?”
“是。”
李照摸摸她的头发,微笑道,“阿梨最聪明了。”
席容眉头一皱,道,“下面有动静。”
谢初梨不说话了,支楞着耳朵听,底下的动静像是拖拉着一根铁链子,响声悉悉索索很是规整,没过一会,展露出来的洞口浮上来一个巨大的铁筑六角器物,器物很深,半人高度,里头人挤人少说能挤下十二三口人。
她走过去,指节敲了敲黑铁沿壁,一脸的难以说服自己,感慨道,“真是好大一个筐!”
李照与席容相视一眼,道,“这大概是捻香楼的入口。”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啊!”
谢初梨翻身就要往里头跳,又被席容一把拉了下来,冷冷道,“我先上。”
谢初梨吐吐舌头,“你先就你先咯...”
三人一块儿进了筐里,谢初梨扯了扯栓着的腕粗的铁链,大筐带着三人徐徐下落。
山尖远眺是春景大盛,山腹里面是别有洞天。铁筐下落的很深,谁也没有想到里头是这样的情景,火把通明,悬空栈道相互勾连,铁链纵横交错,周遭寂寥无人,隐有女子低低哭声,比起捻香楼这等香艳名字,这倒更像是阴暗诡谲的阴曹地府。
谢初梨从筐里跳出来,阴风一吹打了个寒颤,摸摸自己的肩膀,小声道,“这种地方也太阴森了...”
“李照默默道,“没想到捻香楼蛀空了山腹,难怪江湖上从来没有人见过。”
“此地诡异——”
席容冷眼扫了一圈,道,“二公子,我来打头。”
“嗯。”
李照拉了拉谢初梨,温声道,“阿梨走中间,我来断后。”
“凭什么?!”
谢初梨小声的炸,“还嫌我拖后腿呢!”
席容冷脸扭头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再多话你就给我回去。”
“你!”
谢初梨生气了,手一伸还没发作又被李照拦了下来,温温柔柔的安慰道,“先不吵,我们还是先找兰芷姑娘。”
谢初梨小小的“戚”了一声,虽然眼前这个脑袋怎么看怎么不爽,但是当务之急的确是救人,勉强卖给阿照一个面子。
洞里岔道四通八达,三人轻手轻脚循声而寻,走来走去到处碰壁,谢初梨感到绝望,刚想一屁股坐下休息一会,耳朵一竖突然又听到一阵极为清晰的回音。
“救命啊——啊——啊——”
谢初梨更绝望了,“这是什么鬼动静!该不会是叶潜来了吧!”
“不会——”
李照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