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霁准备了饭菜,可一个人吃饭也实在是无聊,谢初梨随便对付了两口又回到了白水居。她蹲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数蚂蚁,从黄昏一直等到夜深时刻,长廊尽处终于有了动静。
白鹤和燕池兰芷一块儿走出来,一个个都是神情倦怠,她忙走过去问道,“怎么样了?”
燕池摇摇头,一脸狰狞,“惨,太惨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惨的。”
“惨是什么意思啊?”
谢初梨追问道,“死啦...?”
兰芷在燕池胳膊上一拧,赶忙解释道,“阿梨你别听他瞎说,白先生妙手回春,阿翡姑娘已经没有性命之危了。”
谢初梨扭头看了一眼白鹤,白鹤一头虚汗,想来这几个时辰也是殚精竭虑,但脸上表情还是得意到就缺根尾巴,一撩头发等着她夸。
“厉害啊白先生——”
谢初梨也不小气,诚恳道,“我离星大哥果真没有看错人。”
“那是当然!”
白鹤眉梢一扬,也不上头,又如实道,“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那姑娘现在最后的一口气都靠我的银针和丹药吊着,命是暂时保住了,可毕竟五脏受损经脉俱断,这已不是人力所能及的事,我也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算醒过来了呢也差不多是个废人了。且不说这么多年的功夫是白练了,能不能好好走路都还不一定呢。”
“啊——”
谢初梨忍不住道,“这么惨啊...”
“你我人事已尽,别的全靠她自己的造化了。”
白鹤又道,“要我说,你们这些学武功的心气都高,天天想着赖活不如好死,等她醒过来之后不一定会感激你的。”
“我也不是要她感激我...”
谢初梨想了想,复杂道,“这事儿毕竟与我有关,我就是挺不好意思的你知道吧...”
“得——”
白鹤一脸头疼,忙道,“我不想听你们这些爱恨情仇,等你改天用上了无愁我那里管够好吧?”
“无愁?”
谢初梨好奇问道,“又是什么东西...”
“我亲手炮制的毒药啊!”
白鹤突然来了兴致,“无色无味无痛,闯荡江湖暗杀仇人必备良药!只此一家,绝无分号!”
“你走开——”
谢初梨腿一抬就要给他一脚,“我才不要那种东西!”
“嘁——”
白鹤闪身一避敏捷躲过,颇为嫌弃道,“不和你这个粗鲁的小丫头计较,我要找离星吃饭喝茶去咯。”
说完长袖一甩大摇大摆的走了。
兰芷轻轻拉了拉谢初梨的衣袖,软声道,“阿梨,你也别想太多了,去吃点东西吧?”
“我吃过啦。”
谢初梨四下张望了几眼,确定一贯话少的席容真的不在这里,便问道,“席容呢?”
兰芷道,“他还在里面照看阿翡姑娘呢。”
“傻梨——”
燕池凑过来压低了嗓音,悄咪咪道,“我觉得席容这个人奇奇怪怪的,他对那个阿翡好像挺有意思啊?”
“是、是吗?”
谢初梨又想起了席容说的那句睡过,两人之间估计也没那么简单,只是这天大的八卦事要是被燕池知道了那还得了?
她又忙道,“你们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席容啊!”
说罢一溜烟跑了。
阿翡被搁置在拐过长廊的第一间。谢初梨走到窗前,隔着窗纸看见席容守在床边的模糊影子,她推开一点,席容背对着她,阿翡躺在床上,大半身子露在薄被外头,从脑门到胸口插满了明晃晃的银针,怎么看怎么疼。
席容觉察到细微动静,扭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来了。”
“我没别的意思。”
谢初梨隔着缝隙小声道,“我就是来看看你要不要帮忙。”
席容没吭声,转身走出门,又轻轻合上,才道,“白鹤说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没什么可帮的。”
“噢...”
梁上纱灯摇曳,薄光萧寂。两人并肩沉默片刻,谢初梨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担心?”
席容反问道,“我看起来很担心她?”
“...”
谢初梨认真的抬头看着席容,眼底眉梢平静无波,实在看不出什么忧愁心绪来,她如实道,“好吧,硬要说的话的确没有,但是你俩毕竟睡过嘛...”
“是白鹤叫我看着她。”
席容打断她,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