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沉溺在这些伤春悲秋里难以自拔,他像是极快的从那一点伤情旧事里抽离出来,又道,“倒是你,这盟主可不好做。”
“我明白。”
谢初梨点了点头,到了嘴边的大计划又咽了回去,陆之珩当了这么多年的武林盟主,如今抽身也难免对盟中动向牵肠挂肚,既然要走还是让他踏踏实实的走,她继而又道,“既然当上了我肯定会好好当的,更何况还有温慧和方先生,您不必担心。”
陆之珩淡淡笑道,“你是我亲自挑选的人,我信得过。”
他拎起床上的包袱,又道,“我要走了。”
谢初梨道,“我送送您。”
两人一块儿出了门,温慧已经立侍在门口,见陆之珩出来,忙躬身道,“义父,马车已经在山下候着了。”
“好。”
陆之珩伸手摸了摸温慧的头发,当真像是一位平凡慈父一般,“阿慧,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温慧的眼圈微微发红,哽声道,“若不是义父养育之恩,阿慧早已冻死饿死,又岂有今天这模样。”
“你知恩,这很好。”
陆之珩又扬声道,“从今往后,我不在了,也必当尽心竭力辅佐谢盟主,助她匡扶天下以伸江湖正道。”
“是。”
谢初梨听的都不好意思了,她受不得这等煽情场面,只好别别扭扭扭头故作镇定的去抠了抠梁上红漆。
“还有——”
所以她也没有看到,陆之珩眼里那稍纵即逝的刀锋般的锐意,语气还是平平淡淡的,“为父和你说过的话,你可不要忘了。”
“是...”
温慧应声道,“阿慧明白...”
陆之珩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走下台阶,又朝谢初梨道,“谢盟主,我走了。”
谢初梨剥掉一块红漆,细碎粉末嵌进指甲缝里,她扬起头,笑眯眯的同他告别,“陆盟主,有缘再见啊!”
陆之珩没再说话。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没过石阶,转而消失不见。
温慧仍直立在原地。
谢初梨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离愁别绪,也生不出别的多疑心思,只是自顾自拍掉了手上的漆末。
她往外走,头也没回的朝温慧大声喊,“走吧,去批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