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梨话一开口,除却一个捋着拂尘神游天外的无道长老,其余几人皆是面面相觑。张楚楚率先起身道,“我先来说!”
谢初梨示意道,“张堂主请。”
“盟主你也知道,摘星堂与斩马堂左右为邻已有数十年。厉老堂主在任之时一直都是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可是自从这个厉风接任斩马堂之位以后便对摘星堂骚扰不断,其下喽啰隔三差五寻衅闹事调戏摘星堂的姑娘,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可以忍了——”
张楚楚恨恨道,“可几日前,我摘星堂至宝灵药七宿海棠被人连根盗了——”
“什么?!”
玄英与苦因大惊道,“七宿海棠被盗了?”
“是。”
张楚楚点头,又恼道,“还不就是斩马堂干的恶事!”
“等会儿,容我打个岔——”
谢初梨提问道,“我这么说可能张堂主你不爱听,七宿海棠既为灵药,江湖上打它主意的人应当不少,你是怎么确定这事儿就一定是斩马堂干的?”
张楚楚一声冷哼,又道,“因为厉风受伤了,七宿海棠不仅能治好他的伤,还可以让他功力大增,所以他才偷走了它!”
玄英师太又问道,“厉风刀法高强又心思诡谲,放眼江湖有多少人能伤的了他?”
这话一出,谢初梨又想起厉风前来闹事那日温慧可是追了出去,回来的时候面色通红衣襟染血,问了又说不是她的,诚如玄英所说厉风武功高深至此,仅凭温慧一人之力又如何伤的了他?当时她没多想,现在细想起来这事甚是微妙。
方离星看了一眼谢初梨,淡淡道,“厉风得罪了不少人,想来是哪位江湖上的隐士高手出的手吧。”
“倒是可能。”
玄英道,“那斩马堂狗贼玷污我徒儿白雪君清白在先,谋她性命在后,我峨眉是万万咽不下这口气的!”
“还有我们少林——”
修佛的苦因大师难得插话,愠怒道,“斩马堂弟子扮做香客以上香之名盗窃寺里香油钱,被苦禅师兄原地捉到出言教训了几句,结果不过两日就圆寂在禅房里,这事儿一定和斩马堂脱不了干系!”
“大师息怒,倘若苦禅大师之事真与斩马堂有关,我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谢初梨安抚完这边,又扭头看向一言不发且镇定自如的无道道长,忍不住问道,“道长,斩马堂可曾与逍遥派有过过节?”
“没有啊。”
无道道长揪着拂尘淡定答道,“逍遥山那么高,他才懒得上来。”
“...”
玄英师太是个暴脾气,又与无道是旧交,闻言便毫不避讳大声质问道,“听你这意思是不准备帮忙咯?那你今天答应来这里干什么?”
无道道长眼一抬,理所当然,“我是替我师兄来喝茶的,他周游前告诉我武林盟里多得是好酒好茶。”
他收了拂尘放在膝上,又对着谢初梨道,“我听你们说了这么久听的我都渴了,小盟主,这茶怎么还没来?”
话音未落,便有婢女敲门道:盟主,茶来了。
谢初梨大声道,“进来。”
阮红玉走进门来,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拎起茶壶,一杯一杯的给客人沏满。又道,“奴婢告退。”
“哎等等——”
她刚转身要走,又被谢初梨叫住,随即浑身一绷,慢吞吞的转过身来,屈膝道,“盟主还有何事吩咐?”
“有茶没茶点可怎么行,叫阿霁多备几样她拿手的点心过来。”
谢初梨茶盏一掀,还没来得及小尝一口就见着阮红玉身体绷的笔直,低头低的看不见脸,与平日的开朗娇艳模样完全不似一人,疑惑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我...我没怎么,第一次见着这么多的江湖前辈,有点紧张...”
阮红玉头埋得更低了,“奴婢这就让阿霁去准备茶点。”
谢初梨不明所以,只好摆摆手道,“好吧,去吧去吧。”
“奴婢告退。”
阮红玉闻言便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茶一上,其他几位都是兴致缺缺,无道却是最高兴的,捧起茶碗一拂二闻,嘬饮一口,又心满意足的喟叹道,“这果然是上好的蒙顶甘露,可真是不虚此行啊。”
他砸咂嘴,又道,“可就是这味儿实在太香了...”
其余闻言各尝一口。苦因大师也是风雅之人,早年前没少与无痕无道两师兄弟品茗下棋,对这茶事也是颇有心得,尝后只道,“味甘且醇,气夺人又不争。茶是好茶,我看是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