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霞敛尽,月上柳梢。
两匹骏马优哉游哉的踱到太华山下,马上翻下两人,守门的侍卫提着刀迎头走上正想盘问,定睛一看,惊喜道,“盟主?盟主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
谢初梨笑眯眯道,“这几日不见,山上可都还好?”
“好好好!一切都好!”
小侍卫点头如捣蒜,“您放心,方先生管着呢没人敢来作乱子。”
他又向着另一人招呼道,“快上山去通报方先生和温阁主!”
那人道了声“是”,忙不迭飞身向山上掠去。
谢初梨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天,现在终于回了自己的地盘,看着手下小侍卫的殷勤劲儿,心里也是倍感温暖,便道,“帮我们把马喂了,你也不用在这辛苦站着,早点回去歇夜休息吧!”
“诶!好!”
小侍卫接过两把缰绳,点头哈腰的退开了。
山路幽静,薄暮天光。
谢初梨与李照并肩拾级而行,也没用轻功,就一步一步的走,一路人声静谧,吐息通畅,踩在坚实的石阶上,就觉得浑身放松的不得了。
“阿照。”
谢初梨起身一跳,随手摘下垂下枝桠的一朵白花,笑问道,“你猜谁会是第一个出来迎接我们的?”
李照沉吟片刻,道,“方先生?”
“不——”
谢初梨摇摇头,信誓旦旦道,“一定是席容。”
她扭头看向让她一级台阶的李照,脖颈上仍有浅浅印记,“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是这里最心急的那个,说不定生起气来会想掐死我的。”
李照对前半句不置可否,淡淡笑道,“这么多年我与他情同手足,他知我懂我,必然也是了解我的决定,就算心里有气,也不会把气撒到你的头上。”
两人闲聊之间已经走到了山巅,席容果不其然就站在山路尽头的榕树底下,枝叶葳蕤,漏下缕缕薄光,他抱着手臂,脸色看着不太好。
两人走到他的面前,没由来的心虚了一把。
“二公子不解释一下?”
席容扭过头不看满脸忏悔的两人,语气是软的,态度是硬的。
李照讪讪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走得急,没来得及告知一声。”
“没来得及?”
席容瞄了他一眼,突然眉头一紧正色道,“你脖子上怎么了?受伤了?看过大夫没有?”
“哎,一点小伤,已经没事了——”
李照舒开手臂转了一圈表达诚意,“疤印在过两日就可消去,你不必担心。”
他顿了顿,毫无底气,“不过这事儿就别告诉家里人了,也免得他们瞎担心...”
“就是就是——”
谢初梨看着席容脸上不为所动的积郁,忙过来打圆场,“这事儿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阿照,你别和阿照生气了...”
“是你不好?”
席容正眼看她,冷声道,“本来就是你不好,连天罗教那样的地方你都敢随便去闯,行事如此鲁莽轻率,也不怕害了你自己?!”
“是是是...”
谢初梨捏着耳垂告饶,委委屈屈,“我知道错了,肯定没有下次了——”
“我看你们两个就是诚心想气死我——”
席容一声冷哼,转身走了。
等到席容走远了,两人才各自松了口气。
方离星远远走来,眼有笑意,身后跟了个吊儿郎当的白鹤,朗声道,“可算是好好的回来了,也不枉我去灵卦宫起的福。”
谢初梨笑道,“让先生操心了,不过总算是没有白跑一趟。”
“怎么?”
白鹤搓搓手凑过来,“找到解蛊的药了?”
“是啊。”
谢初梨取出小药瓶,颇有些得意,“这是天罗教的教主亲自给我的解药,你拿去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给温慧用了吧。”
“哎——”
说到温慧,她又问道,“温慧最近怎么样了?”
方离星叹了口气,淡淡道,“还是那副一蹶不振的样子,终日浑浑噩噩饮酒度日。”
“这样啊...”
谢初梨怅然道,“那我一会去看看她吧。”
“嗯。”
方离星又关切道,“你们俩这一路回来也是辛苦,用过晚饭没有?”
谢初梨如实摇摇头,摸摸干瘪瘪的肚子,“这么一说我都饿了。”
方离星笑道,“方才我已经命人备下吃食,你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