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阿照阿照!”
谢初梨一出白水居,正好遇到过来的李照席容,她一个飞身毫无顾忌的扑到李照身上,欢欢快快道,“我们走吧!一起走!”
李照尚且有些不敢相信,迟疑问道,“阿梨,你的意思是...”
谢初梨飞快道,“我已经和温慧姐和方先生说好了,以后就由温慧姐来代盟主,我想去哪去哪!”
“真的?”
李照闻言笑道,“那你想去哪?我们一起去。”
谢初梨早就想好了,兴致勃勃道,“我想过了,兰芷姐没有别的亲人了,我也算她和燕池的半个媒人,我想陪她一起去嫉恶山庄!”
“好。”
李照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又道,“那你先去和燕池他们一起准备,我和席容还有一件未了的事,过一会我再来找你。”
“未了的事?”
谢初梨悄悄瞥了一眼席容神色复杂的冰碴子脸,才想起白水居的里还有一位养伤,忙了然道,“噢噢噢,那你们忙,我先走了...”
她冲席容挥挥手,“先走了先走了,不打搅...”
说完雀跃的一溜烟没影了。
李照望向神色凝重且不太情愿的席容,淡淡道,“既然都要走了,就把该说的该做的都说尽了吧。”
席容沉默的点点头,还是随他一道走进里厢。
阿翡在看一树开尽了的白花,梢上只有零星不可见的几片,干枯发黄的花瓣落了一地,可她仍然执拗的凝视着葱郁的枝叶。
毕竟还是个久伤未愈的病人,神医白鹤隔三差五会过来看她两眼,虽然尚不能行动如常,可她的气色已经好很多了,胃口也恢复了些,偶尔会自己梳头别发,力气好的时候也能从轮椅上站起来到院子里稍作走动。
这些都是席容从照料阿翡的婢女那里听来的,他几乎没有再来看过她,他对她无情,却并非毫不在意,这是一种说不清的在意,因为说不清,耽搁的久了,倒成了心底一块不痛不痒又无法割掉的顽疾。
他们要离开武林盟了。所以李照决定在离开之前替他了结。
两人走到院子里,没有刻意的收敛声息,即便阿翡只是个衰弱的病人也应当有所察觉,可她仍只是抬头望着叶片和天空。
陪着她的婢女知道这两位是盟里的贵客,行了个礼知趣的退下了。
席容站在长廊里,不主动开口也没有上前。
“阿翡姑娘。”
李照走到她的面前,淡笑道,“多日不见,还记得我吗?”
阿翡微微转动轮椅,正眼注视着他,神情疲倦又有一种难言的讥诮意味,“建安城李氏的二公子,我怎么会忘。”
李照淡淡道,“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盟中大事已了,我和席容择日将返建安,所以特意来和姑娘告个别。”
阿翡喉间一滚,转而注视着席容,眼神锋利的像一把剜心的刀子,却没有说话。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
席容避开她的目光,冷冷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都可以帮你。”
阿翡坚决又肯定,道,“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我要你带我回建安。”
“不可能。”
席容不假思索道,“除了这个。”
阿翡厉声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她忽又扭头望向李照道,“莫非二公子也会介怀江湖中人身份卑贱?!”
“并非如此。”
李照凝视着她,忽又生出一些同情来,“我从不认为生而为人还要分个三六九等,只是带不带你回去,还是需由席容自己决定。”
“那你们今日,是来捉弄我的吗?”
阿翡忽然激动的从轮椅上站起来,踉跄着冲过去揪住席容衣襟,红着眼眶咬牙切齿,厉声道,“我承认那日是我手段卑劣,可这么多年,席容,我只有你!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可你呢?既然决意要走,那就走好了!又何必惺惺作态的说来看我帮我!”
席容任由她揪着扯着,面不改色道,“你可以留在这里等到伤势痊愈,到时候我会派人送你回蝴蝶谷。至于你的武功,我会再想办法。”
“我不要你想办法!”
阿翡像是用尽全部力气来攥紧他,脸色通红骨节发白,她颤抖着嘴唇问道,“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些年来,你可曾有对其他女人动过心?!”
席容淡漠道,“动过。”
阿翡又问,“她还活着?”
席容道,“活着。活的好好的。”
阿翡继续问道,“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