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在嗓音圆润浑厚，在这样凄冷的苦地里却也不难听。而他，他摸摸自己咽喉上的伤疤，他早已不能这般发出声音，实在不必嫌弃别人。

他走到那人身边，截然不同的喑哑嗓音，“陆盟主好兴致，半夜三更不睡觉把我叫到坟山来，听你唱歌？”

歌声戛然而已。

陆之珩沉默片刻，淡淡道，“我去过天罗教了。”

“哦？”

卓崇月了然道，“一无所获？”

陆之珩一声轻哼，“那婆娘非但什么都不肯说，甚至还不愿意让我见她一面。净想着用那些没用的死物打发我。”

“说起来，你们多少年没见了？”

卓崇月低低轻笑道，“快二十年了吧？”

“是啊。”

陆之珩喟叹道，“二十年了，真长。”

卓崇月并没有说话，他凝视着浓重夜色之下的远山轮廓，陷入了自己的沉默。

他又轻声道，“我也快有二十年没有大声的说过话了。”

“所以，我来找你。”

陆之珩淡漠道，“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卓崇月微皱起眉来，神色隐有不耐，“又是那个丫头？你同她到底有什么冤仇？”

陆之珩不答反道，“你的人告诉我那个丫头现在在嫉恶山庄，我想要你出手，试出她剑。”

卓崇月冷声道，“试剑的时机有很多，未必要在嫉恶山庄动手。”

“怎么？”

陆之珩故作轻慢道，“你怕了？”

卓崇月并无恼怒，只微垂下头，冷冷道，“我早就不是二十年前的我，不过是不想为你沾上麻烦罢了。”

他转而又道，“不过我的规矩，你知道的。”

陆之珩沉默片刻，似有为难，“我现在不过是一个老匹夫，拿不出那么多的黄金了。”

“不过——”

他轻轻扬起眉来，神情冷冽且自在，“作为交换，我会出手，替你报仇。”

“你会杀他？”

陆之珩点头道，“你我二人合力，总该可以讨到好处的。”

“好啊。”

卓崇月轻笑起来，嗓音是哑的，却是十分期待的，他注视着陆之珩，眼底寒光利如手中剑锋，他微微弯起嘴唇，哑声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