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临下的望着她，秀眉美目锋锐逼人，“你可还是清白之身？若是，我可以退让一步，将你收为池儿的房中妾。”

“我...”

兰芷含泪道，“我不是...”

“兰姑娘，恕我直言——”

张秋容冷眼注视着她，淡漠且刻薄，“你的确有几分姿色，能与谢盟主二公子这般人物交上朋友，可见也是有你的过人之处。我嫉恶山庄虽只是江湖流派，却也一向洁身自好。若是接纳一个被别的男人享用过的青楼女子做少夫人，岂不是让池儿和燕氏一族沦为江湖笑柄？”

此话虽为情理之中，却字字诛心。

兰芷泪如雨落，哀求道，“我不做少夫人，我会做饭，也会缝补衣衫，脏活粗活我都可以做得，我可以留在庄里为奴为婢，只要夫人愿意让我留下...”

“你愿意又有什么用？”

张秋容微蹙起眉来，不悦道，“你以为依池儿的秉性，会当真舍得让你为奴为婢？若你留在庄里，恐怕当真是不得安生了。”

“我...”

兰芷一时沉默，只余刻意压下的轻轻啜泣声。

张秋容看着她，大约也是于心不忍，轻叹道，“你先起来。”

兰芷慢慢起身，却也未感抬起头来。

“平心而论，你是个不错的姑娘。”

张秋容又叹了口气，语气似有和缓，“不如这样，我会给你足够多的银两，保你后半辈子不愁吃喝衣食无忧，只要你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池儿面前，你看如何？”

兰芷抽泣道，“夫人真是折煞我了,我不要您的银两...”

“那你到底要什么？”

张秋容怅然道，“难道你真的想让池儿和嫉恶山庄成为那些江湖鼠辈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我不要银两，我也不要燕池为难——”

兰芷用绢帕用力抹掉脸上眼泪，抬起头，眼底清湛又哀伤，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与勇气，颤声道，“我会离开。”

“我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