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还未见人影,焦急的叫喊声却已先行传到。
“池儿?!”
张秋容情急大声喊道,“池儿!快走!”
“你这个女人吵死了。”
卓崇月咬牙一声冷哼,反手一掌直奔张秋容而去,他的动作本就极快,张秋容挂心儿子未及抵抗,硬生生受了一掌飞了出去,后脑在椅面上一嗑,昏过去了。
“秋容!”
燕秋北大怒道,“畜生!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言罢,一踩椅面凌空拧身飞起,双掌一击运出强劲内力,卓崇月皱着眉头大退几步提力招架,忽又冷笑道,“你以为我还是过去那个任人宰割的无知稚童吗?”
燕秋北本就先有内伤,如今运起气来更是面色通红目呲欲裂,可老江湖毕竟是老江湖,燕形镖威震武林自也不是浪得虚名,他一声暴喝,袖间又出数十枚燕形银镖,银光流转,如扑天暴雨袭面而来。
卓崇月又一拧眉,腕上一转却并未出剑,内力生扛居然也扛住了。
两人不相上下僵持片刻,燕池正好掠过高墙,高声大呼道,“爹!”
“燕池?”
燕秋北略有分神,仅仅只是须臾一瞬,卓崇月已内力一掀把他打了出去。
燕秋北撞上茶案翻滚于地,喉间一动呕出一口鲜血。
“爹!”
燕池飞镖一攥就要冲过来,又被李照和谢初梨强行拉住。
“爹没事...你们快走...”
燕秋北捂住胸口,他的伤虽不致死,却已难再与卓崇月再做抗衡。
“我不走!”
燕池使劲挣扎,又哭又喊,“我要宰了这个混球!”
卓崇月闻言一顿,却也不怒,冷漠又喑哑,“我看着我的父亲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
“卓堂主——”
李照抢在燕池之前沉声问道,“嫉恶山庄和你无冤无仇,我不明白你又是受何人之托——”
“二公子。”
卓崇月出言打断,又睨了一眼另一边的谢初梨,冷冷一笑,“我和李氏虽有冤仇,可我这个人一向是一码归一码,所以今天,我的目的只是姓燕的,至于你和小丫头,陪你们玩的另有其人。”
谢初梨眉心一皱大感不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忽有一人一剑自西北侵袭而来。谢初梨松开燕池反手拔剑出鞘,双剑相抵,一声轻吟,来人凌空止住。
此人身着黑衣,却只是寻常黑衣,并非是无形堂的装束,身量笔直清瘦,是个男人,面蒙黑巾,手持轻剑,虽只过了一招,那人仍气定神闲,谢初梨却已需出力抵挡。
谢初梨厉声问道,“你是谁?!”
“想知道?”
开口古怪,大约是用上了变声之法,“此地拥挤,不如出去再说。”
话音未落,黑鹰展翅一般掠过高墙。
“阿梨别去!”
李照阻止不及,谢初梨已经运起轻功追了出去。
两边事态严峻,显然是早有预谋。
燕池推了李照一把,“你去帮他,这里交给我!”
李照的确也是放心不下,谢初梨一个人去追,这边至少还有个燕庄主照应着燕池,只好沉声道,“你自己小心。”
言罢追了出去。
“原来卓堂主还带了帮手来,难怪如此有恃无恐。”
燕秋北勉力支撑着想要起身,燕池急忙飞奔过去扶起他,又看见倒在一边的张秋容,哭腔问道,“娘、娘她...”
“你娘暂且没事。”
燕秋北沉声道,“可这二十年前的旧账,今日的确该好好清算清算了。”
燕池急切问道,“爹,什么帐啊?你和这个黑面鬼有什么关系啊?!”
“这事说来话长,等到日后我在告诉你——”
燕秋北咬牙含恨道,“我只恨当日没有多补一刀,留下了这个孽种!”
“好!”
生死关头,燕池也无暇多问,燕秋北虽待他严厉,可他打小就知道他爹行走江湖锄强扶弱,是个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他从小怕疼怕死,可如今当真身陷险境,庇护他的爹又身受重伤,心底陡然生出鱼死网破的决心与勇气来,大吼道,“今天我就和爹一起,收拾了这个黑面鬼!”
“多说无益——”
卓崇月脚下轻退一步,右手已经摁上重剑剑柄,哑声道,“动手吧。”
话音未落,三人身势迅疾,燕形飞镖犹如电光火石,重剑出鞘,剑气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