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两天里谢初梨就没有再见过李煦,既然碰不上,她也不会主动去打听多问,毕竟那位大公子实在是喜怒无常,大约梅林中的谈话已经激怒了他,还是自觉躲着点好。李照对她看的挺严,每天盯着吃药用饭,好不容易偷摸着能下床走动走动,总是容易被拎回来摁回到床上勒令好好休息。休息休息...这几天她都快休息的长蘑菇了,可她也知道李照是为她好,每每见到他眉中忧虑神色,就心软的只得乖乖窝回到被子里,好在宋清嘉常来看她,一天来三趟,就算不能出去玩,躺在床上和温婉的美人说说话也是不错的。刘胭倒是不常来,本来她还为旧友再遇感到高兴,可事实上除了上一回来送药,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想来那位大公子不太好伺候,刘胭也挺辛苦的,她这么一想,心里也就没对刘胭的疏离太过介怀,反而还隐隐有些不平,毕竟一个年轻貌美柔弱纯良的姑娘家,成天对着自己一脸刻薄冷血相的父亲,应当也是不太好受的。
是日,初秋已过,天朗气清,梧桐金叶凋落一地,晴朗的好天气。
李煦送的药大约是正好的量,谢初梨吃完最后一粒的时候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手脚利落,运起内力也无钝痛之感,使起多日不用的轻功之时甚至轻快的让她想绕府一周,可是她不能这么做,毕竟这两天李照已经把侯府的禁令条律翻来覆去的给她讲了好多遍,她得给李照省点心。
她睡了个懒洋洋的觉,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推门出去,晃荡进隔壁的院子,没看到李照,倒是看到席容站在院里,她迟疑了一下,上前问道,“阿照呢?怎么一大清早就没看到他?”
席容扭过头来,淡漠道,“二公子有要事出去了。”
“什么要事这么急着走啊啊?”
谢初梨心直口快问道,“连声招呼都没有跟我打...”
“...”
席容的脸色有微妙的松动,然后道,“他怕你跑,说不告诉你。”
“怕我跑?”
谢初梨惊奇笑道,“我跑什么?”
席容神色复杂,一顿,低声道,“反正他很快会回来,晚一点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
既然李照故意瞒着她,谢初梨也不多问,舒舒爽爽伸了个懒腰,忽然心头一亮,“既然阿照今天不在,我可以出去玩吗?”
“不可以。”
席容不假思索的回答,“二公子怕你闯祸,命我看好你。”
“...闯祸?我哪里像是会闯祸的?”
谢初梨心里对此说辞颇为愤愤,为了出去玩忍了,又道,“我这是第一回来建安城,就想随便看看,你要是真想看着我,可以跟我一起去,正好我也不太识得你们建安城的路...”
“...”
席容默了一下,沉声道,“男女有别,你我若单独出行,恐落人口柄。”
“男女有别?!”
谢初梨大惊,“以前你在我房间偷偷摸摸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男女有别!”
席容闻言眉头一蹙,张望四下,好在无人,红了耳尖辩驳道,“我什么时候在你房间偷偷摸摸了?!”
“就是那回你拿了颗珍珠给我,可不就是偷偷摸摸进的我的房间?”
谢初梨手一扎腰,底气十足,“我还留着证物呢,你还想抵赖不成?”
“...”
的确是有那么一回事。
席容面色略有尴尬道,“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
谢初梨很不服气,“大家都是兄弟,你跟我扯什么男女有别?!”
席容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暗淡神色,随即眉头一凝,肃声道,“这里是建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振威侯府和二公子的一举一动,我是二公子的下属,你是他正大光明带回府的心悦之人,若是我和你外出同游,必然会有人嘴生闲话。”
谢初梨听的直皱眉,“不就是出门上个街?!你们这些富贵人家还真是别别扭扭磨磨唧唧——”
她一顿,又想到了一个主意,“诶?不如这样,你借我一套你的衣服,我可以乔装成男人!若是出去了真有好事之人问起来,你就说我是振威侯府新来的手下!怎么样?!”
席容面无表情,“不怎么样。”
“那好吧——”
谢初梨转身就走,“那我出去了,你爱跟就跟。”
席容沉声呵道,“等等,你站住——”
谢初梨扭过来一张笑眼弯弯的脸。
“...”
席容低着头,细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