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贵公子闻言往后退了退,腰上的玉佩攥的死紧,显然也是在此情境之下实在太过窘迫,说句话都磕磕巴巴,“我、我不能给你!不如这样,你报上家门,明日、明日我必带上最好的大夫和银两登门谢罪!”
“你说明日就明日?这建安城偌大的地方,若是你藏起来或者跑了,叫我们到哪儿说理去?!不行!今日就是今日!”
两个壮汉显然是明白自己捏到了软柿子,不依不饶的就要自己动手上来抢。
“慢着——”
谢初梨看够了热闹,长剑一横挡在两人面前,扬声道,“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
两个壮汉相觑一眼,年长些的眉头一皱粗声道,“这小子不肯赔钱,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位公子不肯赔钱自然是他的不对,可是要我说现下这最要紧的可不是银子,是你爹的身子啊!”
谢初梨朝着身后百姓示意道,“给老人家看病才是最要紧的,省的耽搁了,大家说对不对?”
“对啊,我看着大爷都疼的不行了!”
“要不还是先送医馆去吧?”
“...”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兄弟俩变了变脸,年长的又理直气壮高声道,“各位有所不知,我们兄弟俩齐心在城西北庄开了个铁匠铺,平日以冶铁为生,可前些日子铺子遭了火,家底烧的干干净净,实在是兜比脸还干净,拿不出一个铜子来了——”
地上那老头似是想起家中惨状,“哎哟”的更大声了。
壮汉别过脸,毫无哀凄之色,反而气势凌人,“今日这位公子若是不能拿出救命钱来,误了我爹性命,只怕这以后也是睡不了安稳觉了!”
贵公子一听会出人命,紧张的发起轻颤来。谢初梨看不过眼了,往他人前一站,正对着底气十足的兄弟俩,淡淡一笑,道,“不如这么的吧,这位公子现在拿不出银两,你们又没有银两去求医问药,在下不才,也是学过点岐黄之术,不如就由我先来为你爹诊治一二,你看如何?”
“你?”
壮汉脸色一僵,恶狠狠道,“若是你趁机暗下黑手谋害我爹性命怎么办?”
“怎么会呢?”
谢初梨笑了,脸上出奇的淡定与从容,缓缓道,“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我又如何有机会能下黑手?再者说,我这当着大家的面冒出头要为你爹诊治,若是你爹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把自己往害人性命的火坑里推吗?”
两兄弟神色略有慌张,大声道,“我不要你诊治!”
转而又想着身后的贵公子不耐烦道,“我们不要五百两了!你就随便给个数!我这就带我爹去看大夫!”
“噢...”
贵公子听了这话就要去摸荷包,又被谢初梨一手摁住。
谢初梨还是在笑,本来她只是心疑两个儿子借着老父撞伤想向着涉世未深心性单纯的贵公子讹钱,可是这许久功夫那老头呻吟的卖力身体却不动片刻,这两个儿子又急着拿钱想脱身,她便笃定十有八成这事就是父子三人合伙诈讹,便起了逗弄的心思,淡淡道,“还是让我来看看吧,若是我不能治好你爹,这五百两医药钱我替这位公子出了!”
“这——”
贵公子红着耳根小声道,“这样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
谢初梨轻轻一笑,朝着兄弟俩抬了抬下巴,“两位以为如何?”
兄弟俩犹疑为难又动心,谢初梨不等两人作答,先走到旁边的珠钗摊子前,挑了根银簪,朝摊主甜蜜蜜一笑,“姐姐,这根簪子借我一用。”
“簪、簪子?”
壮汉大惊道,“你想做什么?!”
“针灸之法,你不懂的,眼下找不到银针,只好用这个先凑活了——”
谢初梨稍用了一点内力掸开面前巨石一样的人,走到老头身前,蹲下,笑吟吟问道,“老伯,你哪里痛?”
老头都不叫喊了,只紧盯着她手里的银簪,额上沁出冷汗,“我、我哪都痛...”
“噢,哪都痛,那的确是伤的不轻啊——”
谢初梨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装模作样摁了他的腿,“腿可还能动?”
“不、不能动,公子,我还是让我儿送我去额看大夫吧,不劳您贵手...”
老头心虚神色暴露无遗,谢初梨心里愈发肯定,脸上笑嘻嘻,“不贵不贵,我这就是专门替人打抱不平的手——”
她说罢,手上银簪一举,狠狠朝着老头腿上刺去,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