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您看谁来了!”
赵子史睁开眼,却见是季青临出现在门口,眼睛里闪现亮光,“青临,你来了?”
“季公子?”赵纤柔含着眼泪,望向门口的方向。
“相公。”苏妙娘抬眸,望着季青临。
季青临知她意思,朝她微点下颌。
苏妙娘朝赵子史走去,弯腰刚要捋赵子史的袖口,赵纤柔就道:“你要干什么?”
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嗅觉和听觉却极为的敏感,光听脚步声和动作,便知苏妙娘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帮夫子看看他手臂伤的严不严重。”
赵纤柔道:“你又不是大夫,你看什么?”
她看向季青临,眼含热泪,颇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可怜姿态。
“季公子,你来的正好,我爹他手臂伤的如此严重,麻烦你和吴公子为我爹寻个大夫过来。”
季青临却不为所动,淡淡道:“妙娘学过医,比一般的大夫也不差,夫子交给她,你大可以放心。”
“可是——”
赵子史脸色惨白,都快哭了。
“女儿啊,你先别说这么多了,赶紧先让这姑娘帮我看看吧,我已经疼的不行了。”
赵纤柔咬了咬唇,只好作罢。
“右臂骨头脱位,皮肤略有擦伤。”苏妙娘低着头,轻捏着他的伤处,自言自语道:“还好,伤的不重。”
“你不懂就不要乱言,我爹他都已经疼成了这样,又怎会像你所说,伤的不重?”
苏妙娘扫她一眼,“不重就是不重,怎么,你还期待他伤的很重不成?”
“我哪是这个意思?你别强词夺理!”
“呵。”苏妙娘凉凉道:“既然你这么懂,那你来看?”
赵纤柔咬着牙,不说话了。
这不就得了?
最讨厌什么都不懂,还喜欢指手画脚的人了!
苏妙娘皱着眉,双手轻轻抓着赵子史右臂的前后两侧,片刻后,只听“喀嚓”一声,赵子史还没来得及反应,骨头就已经接好了。
“没什么事了,之后再擦些消肿止痛的药膏,多休养一段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苏妙娘直起身,从怀里掏出块帕子,擦了擦手。
赵纤柔看向赵子史,关切的问:“爹,你感觉怎么样了?还疼吗?”
赵子史出了一头的冷汗,他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没事了,爹好多了。”
赵子史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了眼,只是精神看起来十分不济。
他道:“这段日子镇上太不安全了,你们也都各自回家里去吧,明日我也要跟柔儿回乡下老家住几日,等镇子安全了,你们再回来。”
在场的人都是等着明年赶考的学子,听闻此消息,无一不是惊天噩耗!科考在即,这段时间,本应是加紧时间念书的时候,然而却因为这件事,他们连念书的地方都没有了,怎么能不让人无奈痛心!
然而事已至此,即便再不甘愿,也只能如此了。
科考虽重要,但是性命更重要啊!
“便先这样吧。”赵子史幽幽道:“你们也都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去吧。这里的书,你们想拿的,就拿走吧,记得到时将书送回来就行了。行了,都别在这里杵着了,赶紧走吧。”
屋里的人纷纷拜别夫子,苏妙娘扯了扯季青临的袖子,小声说:“相公,我们去选书。”
季青临点了点头,与苏妙娘一同去了赵子史的书房。
书房里放了不少书,季青临看着满书架的书,倒是有些没想到。
他竟然攒了这么多书,甚至还有些,是前朝留下的古籍。
赵子史虽不擅长科考,但却是个酷爱读书之人,更喜欢收集一些孤品,季青临就找到了两本前朝孤品,他将这两本取下来,找了块布包好,生怕给弄坏了。
苏妙娘帮他一起挑书,说是帮,其实就是给他做个伴。
她虽然认得几个字,但是那些字连在一起,成为句子,她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之后,季青临又挑了几本喜欢的,一起拿了出去。
两个人一道出了门,没多久,吴立诚收拾好东西,也出来了。
“哎……”
他一出门就想叹气。
赵夫子要回老家去了,镇上又不安全,没老师指点,今后,他这学业可该如何是好?
这一天天的,就没件好事。
吴立诚垂着头,像被霜给打蔫儿了似的,他背着身后厚重的书箱,垂头丧气道:“季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