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上午的诊,快到中午的时候,苏妙娘就回家了。
她掐着点儿炒了两个菜,等俩菜装盘的时候,季青临正好回来了。
“相公,你回来的正好,吃饭吧。”
苏妙娘端着菜走出来,放到桌上。季青临到外面洗了手,进屋时顺便去厨房拿了碗筷勺子。
苏妙娘站起来去接季青临手里的木勺子,“相公,我来盛吧。”
季青临把勺子给她,自己则坐下了。
这是苏妙娘嫁到季家后,第一次完全由自己一个人做饭,也不知道做的好不好吃……好在相公不挑食,不管做成什么样,他都能吃。
苏妙娘咬着筷子,盯着季青临一直在看。
过了一会儿,季青临发现苏妙娘在看他,抬眸问:“怎么不吃?”
“相公,我以后……恐怕得每日都去医馆坐诊了。”
“嗯。”
“不过我会每天准时回来给相公做饭的。”
季青临拿着碗的手一顿,他沉吟片刻,说:“回来晚些也没什么,我自己也会做。”
“那怎么行呢。”苏妙娘说:“我答应婶婶要好好照顾你的,要是还让你给我做饭,那怎么算是好好照顾你。而且先前也听人说过,君子远庖厨,相公是君子,是不能一直呆在厨房的。”
季青临没忍住笑了:“你还知道这话?”
苏妙娘得意道:“那是,相公是读书人,我也不能什么都不懂!”
季青临道:“都是些酸腐文人没道理的烂话,你不必理会。”
“诶?是吗?”
“嗯,不用听他们的。”
苏妙娘点点头说:“我不听他们的,我就听相公你一个人的!”
季青临思索片刻,说:“这样吧,如果当日是我做饭,那么晚上我的洗脚水便由你来打,你觉得如何?”
苏妙娘歪头想了想,说:“行是行,但是好像打洗脚水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即便相公不说,我也能做的,而且,唔……”
季青临夹了一筷子的青菜塞进了苏妙娘嘴里,堵住了她的嘴。
苏妙娘大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神情里仿佛带着一丝的困惑,就这么天真的望着季青临。
吃过饭,简单休息了一会儿,苏妙娘就去医馆了。
下午病人不多,等看完剩下的病人后,苏妙娘就闲下来了,她看到王耳朵正在给病人包药,也过去一起帮忙。
药包好,刚将病人送走。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姑娘,苏妙娘看她眼熟,才想起正是上午的时候见到的那个。
她犹犹豫豫的在门口徘徊,也不进来。
苏妙娘从柜台后绕到前面,问:“小姑娘,你是来看病的吗?”
那姑娘仰头看了一眼苏妙娘,一咬牙,便走了进来。
“我……我见过你。”那姑娘咬着唇道。
“你见过我?什么时候的事?”
那姑娘道:“昨日在街上的时候,有个大伯突然晕倒在地上,我看见是你救的他。”
“没错,是我,怎么了吗?”
那姑娘四处望了望,确定周围没人了,才压低声音道:“我家有人生病了,苏大夫能否同我走一趟?”
苏妙娘皱了皱眉,这姑娘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家住哪儿?”
“我家住在……”方才那姑娘又咬住了下唇,她支吾了好大一会儿,才一手挡着唇,朝苏妙娘耳边凑了过去。
“唔——”
那姑娘顿时有些紧张,“您是不愿意去吗?”
“那倒不是……我能带他一起去吗?”
苏妙娘指了指王耳朵。
那姑娘摇摇头,说:“不好意思苏大夫,您只能一个人去,不能带着其他人。”
“行吧。”苏妙娘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你先等一会儿,我把东西都拿上。”
苏妙娘收拾好了东西,便跟着那位姑娘出门了。
那姑娘带着苏妙娘从角门进去,朱榭雕阑,每根廊柱上都悬挂着一整排的大红灯笼,楼梯栏杆上有红纱绸缎铺设,显得热闹又喜庆。只不过奇怪的是,偌大的大厅,除了两三个漂亮的姑娘聚在一起聊天,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伙计在厅堂里走来走去。
都没见过几个客人。
生意也太差了,还没他们医馆生意好呢。
“你们这儿生意好冷清啊……不过地方倒是挺漂亮的。”
领路的小姑娘俏脸一红,小声道:“我们这儿晚上才要开张呢。”
“晚上开张?可是晚上不是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