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尚是满脸的稚嫩,阿泰将他带过来的时候,他还在筛糠似的簌簌发抖。
“大,大人。”
小道童垂着头,战战兢兢的喊了一声。
“张问道与你是什么关系?”宋长殷问。
“他,他是我师父。”
“关于他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法尘缩着脖子,畏畏缩缩道:“大人想问的,是哪件事?”
“月老殿是怎么回事?”
“不必问他,我知道!”
大殿里响起了一道清丽的声音,众人齐刷刷的扭过头去,苏妙娘正一手捂着头,皱着眉走了进来。
天杀的张问道!他到底下了多少迷药!现在她头还疼呢!
“妹子?!你醒了?”徐客惊喜的喊道。
苏妙娘尚有些难受,她抬头,一眼便瞧见了季青临,身上的那点儿微末的难受仿佛随风散去了似的,哒哒哒的朝人堆里的季青临跑了过去。
“相公,你怎么也来了呀?我说方才好像看见你了,原来我没有看错呀。”
苏妙娘仰着头,嘿笑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睡醒,隐约带着几分可爱懵懂的傻气。
“头还疼不疼?”
“唔……有一点点疼。”
“活该。”季青临冰着脸道:“谁叫你到处乱跑的。”
苏妙娘挠了挠头,跑过去挽住了季青临的胳膊,季青临虽然嘴上冷硬,但是却并未甩开苏妙娘,任她这么轻巧的挽着了。
“苏姑娘,你既醒了,便把方才发生的事说一下吧。”
苏妙娘点点头,她来这里,也正是想告诉他们这些事的。
“这件事要从上个月,白月观刚修建好的时候说起。那日我与婉姐儿一起来这里上香,无意中经过了月老殿,当时我便觉得奇怪,总觉得殿中似有股奇怪的气味。起初我以为这气味来自于线香,我检查过后,却并无任何发现。随后我进入月老殿,没多久便觉得头晕脑沉,身软无力,之后就晕倒了,再然后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方才我又去检查了一遍,那线香确实有问题,里面掺杂着迷药,尤其是点燃之后,人同时吸入大量迷烟,不过片刻,便能不省人事。而且香里同时还掺杂了好几种香料,这些香料的味道将迷香的味道掩盖了,所以我才没有发觉,着了他的道。”
孙莺莺说过,她得那种病,与张问道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说,孙莺莺身上的病,是从张问道身上染上的。
后来来济世堂就诊的,还有几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苏妙娘询问她们病情时,还顺便问过她们,她们都说,她们并未结过亲,甚至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但是她们有一个共同点,便是来过白云观,并且拜过月老像。
也就是说,在她们拜月老像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吸入了大量迷烟,从而晕倒。而这些姑娘大多未经人事,醒来时也是稀里糊涂,并不知道在她们身上发生了何事,甚至有的还以为,她们只是做了场梦。
这些,苏妙娘没有跟在场的人说,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这些女子,另一方面,依照宋长殷的才智,他必然能猜想到,受害的女子,不可能只有她一个。
其实苏妙娘说这事的时候,宋长殷就已经联想到了春燕馆的孙莺莺,孙莺莺找苏妙娘看病,看的到底是什么病?
他有一些猜测,但是却没有再多问苏妙娘。
“是这样吗?”宋长殷问一旁的法尘。
法尘点点头,小声说:“是这样的。师父有时候会让我引一起年轻的姑娘到月老殿,然后将她们迷晕,迷晕后师父便会叫人将姑娘们送到后院厢房。等那些姑娘快清醒的时候,师父又将她们送回到月老殿内,这样大部分姑娘醒来后,都会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困了,在殿中睡着了……”
“我呸!”徐客听了法尘的话,怒骂道:“这他娘的简直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虽然徐客年轻时也曾经放荡过一段日子,但是他们却从不祸害良家女子,而且他当时年纪尚小,对男女之事并不明朗,即便是喜欢逛窑子,也就是去听曲跳舞,大不了就是跟狐朋狗友一起喝酒,他就是喜欢窑子里那热闹的气氛,其实他那时根本啥也不懂。
哪里像张问道这老不死的狗淫贼,竟然给姑娘们下迷药,暗地里霍霍好人家的姑娘!不是人!真正的不是人!
待之后将他擒住了,他要亲手把他下面那根孽、根给剁了!然后把他送进宫里当刷恭桶的太监去!
“那些官银呢?又是怎么回事?”宋长殷问。
“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