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书院位于豫州城西郊外的秋水山上,因秋水山而得名。如果他去秋水书院念书的话……虽然秋水书院也有寝舍,但妙娘怎么办?
“前几个月,我外出游历时,恰巧碰见了你师父,这是他写给你的亲笔书信,我现在亲手交给你。”
季青临双手将黄宗正手里的信接了过来,他问:“师父他可还安好?”
黄宗正笑呵呵道:“他好着呢,只不过当官毕竟跟隐居不同,肯定是忙了些,为了黎明百姓,想必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季青临将信拆开,张江尧这封信足足写了两页,上面谆谆切切写了对他的期望和一些忧虑,勉励他要用功念书。最后还问候了他家里的人,同时让他在读书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切莫因为太过用功,伤了身体底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到最后,季青临清冷的眸光已然渐渐柔和了下来。
“当日见他时,他同我说了许多,言语之间,都与你有关,可见江尧是真真切切关心你的。”
季青临将信整齐的叠好,放回了信封里,他面上虽然没多大波动,但是心里却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我知道。”
谁对他好,谁想害他。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
师父在信中勉励他,说科考有尽,读书无尽头,勉励他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要退缩,只要是心之所向,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想到这些,季青临回道:“多谢先生,待到放榜之后,我便来秋水书院报名。”
黄宗正满意的点头,说:“甚好。”
“虽然你是我推荐入学,但学院有学院的规矩,届时学院中有一场入学考,你也须得参加。如果你有什么同窗好友,也想一同来的话,也可以一起,只要过了入学考,将来就都能够在书院一起念书。”
“学生知晓了。”
两人一起从书房出来,黄宗正道:“你吃过饭了吗?若是没吃,倒不如一起在家中用饭?”
季青临说:“拙荆还在门口等我,我就不吃了。”
既然如此,黄宗正也就不挽留他了。
季青临出门时,苏妙娘正坐在车上,双腿屈起,胳膊肘搁在膝头上,托着下巴走神。
听到脚步声,苏妙娘方才回过神,看向门口。
“相公,怎么样?见到人了吗?”
“嗯。”说话间,季青临已经走了过来,苏妙娘见他手里拿了个信封,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呀?”
季青临道:“师父写给我的亲笔信。”
“张大伯写给你的信呀?他都写了什么呀?有没有提到我呀?”
“没有。”
“哦……”
苏妙娘失望的鼓了鼓腮帮。
“骗你的。”季青临失笑,“师父让我好好照顾你。”
苏妙娘瞬间喜笑颜开,“快让我看看,他哪里写到我了?”
季青临把信给她,苏妙娘看了大半天,也没看到自己的名字,她皱了皱眉,说:“哪里有写我呀,明明都写的是相公。”
“这里。”
季青临翻开第二页,在最后那一段的位置,给苏妙娘指了指。
苏妙娘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但是一看那段话,脸就阴了。
什么呀!
张大伯问候的明明是他们一家人,也没说让相公照顾她,而是说让相公也别光顾着学业,也要顾及家人,根本没有单独写她的名字嘛!
也罢,反正一家人里也包括她,所以张大伯向他们一家人问好,就也是向她问好啦!
苏妙娘把信叠好,重新塞给了季青临,“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回家了?”
“先去吃饭吧。”季青临说。
“嗯,也行。”
苏妙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正好她也饿了呢。
……
几日后,府衙外放了榜。但是也不晓得是夫妻俩人心大,还是怎么,两人都没主动去看榜。
倒是杨珍珠听到消息后,坐不住了。她跟季三勇说要去豫州城看榜,季三勇道:“看那干啥!该是咱的,跑也跑不了,不该是咱的,求也求不来。他要是真有本事,肯定能考上,没本事,说啥都不行!”
杨珍珠拳头用力锤了他一下,不高兴道:“那你到底去不去看?”
季三勇瞬间笑呵呵:“去,我去还不行吗?”
结果天还没亮,季三勇就醒了,他醒了还不够,还非把杨珍珠给推醒了。
杨珍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干啥呀,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