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季青临缓缓眯起了眼睛，他漆黑的瞳孔里仿若淬了一层寒冰，寒冰凝结的深处，犹如寒冬腊月，风雪交加，北风在瞳仁深处无声的呼啸。清冷的面容上，也同时凝上了一层厚重的霜雪。

他在注视魏大成的时候，那双如鹰隼般锋利而充满凶意的眼神，也正在注视着他。

“大人？”

手下突然喊了魏大成一声，魏大成很快错开目光，低声对方才同他开口的手下道：“去查查，那个男人是谁。”

那人扭头，看了一眼魏大成所指的男人，随后同魏大成一道进了府衙。

季青临垂着眸，眸光又沉又黑，脸上布满了浓重的阴霾，是平日里少见的阴翳。

“相公，我们回去吧。”

季青临眼神微转，放在了苏妙娘的身上，他脸上冷戾的神情一转即逝，笑了笑，说“好。”

经过皇后所居的院子时，他们在门口正好碰见了从里面出来的宋长殷，苏妙娘朝他招招手，宋长殷快步走上前，道：“什么事？”

季青临把方才发生的事，与宋长殷重复了一遍，宋长殷点点头，说：“方才我手下的人已经同我说了这件事，前段时间他倒是挺安静的，我还想着也不知道要跟踪到什么时候，好在这几日总算是叫我们抓住了一些把柄。”

自从上次在白云观，他们开始怀疑王晨后，宋长殷就一直在派人盯着王晨。今日不是王晨第一次去那个铁匠铺，算上这次，他已经去了有三次。

只不过宋长殷一直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才没有动手，而是叫人继续盯着。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季青临问。

宋长殷想了想，道：“我是想着，若是明的不行，那不如……来暗的？”

他笑了笑，说：“不过这件事，怕是需要徐客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