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心甘情愿地沉沦吧。
朱令雄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为什么靠近自己,但是眼下他能够感受到她的真心实意。在官场久了,也不怪乎他的疑心重。所有的人都对自己有所求,有时候就不免会多想一些。
画心并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那一双葇荑正在给他斟酒。宽大的衣袍;露出雪白的手腕,让人挪不开眼。朱令雄看着眼前这香艳的情况,有些意味深长。
凭心里说,有这样一位活色生香的女子陪在自己身边,朱令雄的心肯定是高兴的。
可是这么没有好的事情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糊里糊涂的,就上了一个香艳女子的钩。若是放任这么下去的话,未来要付出的大家肯定难以估计。
他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人,此刻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他的小眼睛此时已经看到了画心身上,心里若有所思。
他看着画心,说道,“姑娘生了这么一副好颜色,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画心听得懂,他在问自己,为什么会委身于他?
她不答。高手之间的默契,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但是她忘记了,这是个疑心很重的人。
他看着画心并没说话,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道,“告辞。”
画心看他走得触不及防,心里很是奇怪。但是眼下她又不可能拦住他,质问他为什么。
她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只是觉得有些吃瘪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自从她长成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了。没有想到,现在还能经历这种冷板凳的感觉。
她嘴角噙着一丝苦笑,心里颇有一丝动容。
她看着相思楼的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突然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
她一个人走在路上,失去了一切,手里只拿着一个破布娃娃。
她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不敢想。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她的跟前,看着她。
先前的时候,她并不知道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连区分美丽的能力都没有。她只是看到了一双迷思绮罗烟绒鞋,那是金陵城里一种很珍贵的料子。一般的人家都是买不起的。
画心家里原本只是五品之家,娘看着那样的布料,平日里也是十分心动而已。可是官家小姐,生来就有识出好东西的能力。
即使没有用过,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她往上望去,那是不易斋的布料,用来做了一个呢布浓绸裙,裙上有一只凤凰,看上去十分新鲜。
她抬头望了一下眼前这个女子,心里也有一丝疑惑,想要见识一下她的庐山真面目。那个女子见她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是庄大人家的吗?”
她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哗啦啦地掉落了下来,哗啦啦地完全不知所措。
她只是看着眼前这人,有些寄希望于她的身上。只听她带有哭腔地说道,“你可不可以带我回家,我的爹娘他们都不见了,我想要回家?”
云芷听到这里,鼻子一酸,根本不知道这个女子的内心里在想什么。
她只是本能地安慰道,“心儿乖,不要哭了。姐姐不可能带你回家的。”
画心现在已经十二岁了,心里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之所以说出这样的画,只是不愿意面对。
自己要是顺着她的画说下去的话,恐怕她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庄家满门都被流放了,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庄家的宅子现在被查抄了,门前都长出了青草。眼前这个女子想必是去过的,要不然的话,不会走这一条路。
没有想到,即使是这样,她还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云芷只是觉得心里十分凄楚,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会将这一代的事情牵涉进来?她蹲了下来,看着她说道,“你爸爸妈妈可能已经回不来了。现在昏君当道,奸臣横行,你想不想报仇?”
画心虽然不知道她具体什么意思,但是听得出回不来那几个字。
此时泪落连珠子,完全不受控制。
云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揽她入怀,任她发泄自己心里的想法。
她哭够了以后,眼睛怔怔地看着她,说道,“我们的新家呢?”
这是一个十分懂事的女子。云芷想到这里,眼神微敛,心里颇有一丝动容。
此刻在相思楼的人声鼎沸里,她看着画心一个人坐在那个桌子旁,神色有些惊慌。她心里有些奇怪,看着画心,也不知道她的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
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