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俭忘情地把曾希揽进怀里,他做梦也想不到,渴望已久的拥抱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果然人生是没有剧本的,尽管他一直想自导自演。
“你干什么?快放开!丑死了!”曾希使劲想推开眼前的“佳人”。
“怕……”其实覃俭想说“怕什么的”,但猛然想起自己还穿着女装,让人看到的确会有些尴尬,就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因祸得福”的覃俭贱贱地盯着曾希问:“我就当你同意了哦!”
“我同意什么了?”曾希装着糊涂。
“做我女朋友呀!”覃俭“粉面含嗔”。
曾希看着眼前这张比自己还“美艳”的脸,哀求道:“等你恢复男儿本色的时候再谈这个好吗,您这么娇滴滴的向我告白,我有点接受不了。”
话还没说完,车突然狂飚起来,吓得曾希急忙拉住把手大叫:“你发什么疯?我晕车!”
“去换衣服!”覃俭回答。
看山和树秒秒钟就被抛在车后,曾希拖着哭腔大叫:“我同意了,你慢点开。”
果然车速平稳下降,覃俭的脸上挂着笑,当然胳膊上也挨了拳。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没有约法三章,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全都得听我的。”覃俭放飞想像的翅膀,仿佛看到了未来说一不二的幸福生活。
“哎呦喂,我馆里还忙着呢,你回家去YY不好吗。”曾希对覃俭的白日做梦嗤之以鼻。
“点点,点点。”覃俭的声音苏苏的。
“什么事,快说!”曾希暴吼。
覃俭委屈地扁了扁嘴,说:“怎么这么凶,这个浪漫的时刻你不应该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吗?”
曾希觉得自己被美色蒙蔽了双眼,本以为找到的是个霸道总裁,结果是个幼稚鬼,她悲愤地说道:“大哥,拜托你以后少看点不入流的玛丽苏狗血网文了,好吗?就算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也找点修仙看,好不啦!”
红灯,车停在路口,覃俭转过脸,悠悠地说:“别生气,别伤心,我真的只爱你,真的!”
空气一瞬间凝固,曾希的小心脏被突如其来的深情撞得乱跳,她躲开炙烈的眼神,柔声答道:“哦!”
覃俭将吻轻轻印在曾希额头上。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得很,曾希白天和同事们一起全情投入博物馆的工作,她们把平时关于展览的设想、关于文创产品的创意、关于教育工作的计划,通通付诸实践。晚上,她守在手机边,等着覃俭,也等着他讲书中的故事。
季昱拿着珠钗在林语山房前徘徊,可一队一队的宫女一会儿送药、一会儿送汤的,自己根本靠不得前。这时,一个面生的小厮向前问安:“公子好!”
“你是哪房的?怎么在林姑娘这儿?”季昱警惕地打量着。
小厮抬起头,迎着季昱的目光,笑道:“我是新来的。”
“你?!”季昱惊喜地发现这个小厮居然是语山乔装改扮的。
“听说公子要出府去,可否带我同行啊?”语山俏语提示。
季昱意会,立刻装腔作势应道:“对,你随我去!”
季昱为安全计,特地选了一片视野开阔、风景优美的缓坡,与语山执辔缓行。
“公子,有几句话我必须要问,你莫见怪。”林语山一向开门见山。
“我知无不言。”季昱也坦诚地回答。
林语山故意将语气放得很平和询问道:“老夫人听信许负之言,是觊觎那张椅子?”
“母亲未说,我不敢猜。”季昱回答。
“我知你是纯孝之人,但若尊母有命呢?”林语山问得隐晦,但意思却很明白,那就是若缪氏谋反,季昱你将如何自处?
其实这个问题在季昱心中不知盘旋过多少次,可每到关键处他总是难免自欺欺人,于今面对语山,他不得不拿出面对刀斧的勇气,良久、良久的沉默后,他应道:“忠孝不能两全。”
语山低头不语。
季昱被语山的态度所激,他抓住语山的双臂激动地问道:“你不信我?”
“你弄疼我了!”语山挣扎。
“抱歉,我只是怕你不信我!”季昱赶忙松手,连连道歉。
“我自然信你,我刚刚只是在想,若你陷入两难,我会怎么做。”语山将眼光转向远处,轻轻叹了口气。
心中燃起的一点希望让季昱眼神闪出光彩,他急切地求证道:“你会帮我?”
“我不想听任那样的局面出现,但若无可避免,我绝不袖手旁观。”林语山郑重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