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娇俏的宫女从房中走出笑吟吟地将候在门外的季昱请了进去,只见林语山哪里有半点头疼的样子,弄得季昱一头雾水。
“听说二公子明日要去应举,我想做东为他饯行,劳烦你去把他们请来吧。”林语山说道。
季昱透过窗棂确认隔墙无耳,才低声劝道:“你嘱托之事,我定会加倍留心,饯行就算了吧。”
林语山坚定地摇头回答道:“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与他们多亲近,否则以我对季昊、季旻二人的了解,很难证实我的判断。不要再劝了,去请客人吧。”
季昱无奈只得照办,不消两刻钟,季昊、岳敏仪、季旻、季如兰和季昱、林语山已经围坐一起,开开心心地喝酒吃菜了。
“吃过姐姐房中的菜,怕是以后什么饭菜都入不了口了。”季如兰一杯佳酿入喉,两朵红云飞上了粉面。
“那我去和你们君上说,封你做个妃子,那样就能天天吃御厨了。”林语山拣了个虾球放在如兰面前逗弄着她。
如兰羞得满面绯红,冲着季昱撒娇着:“三哥,姐姐欺负我!”
“君上都万事依她,我怎么也得罪!”季昱可怜巴巴地说道。
“就是,今日若不是我要为二公子饯行,哪里轮到请他来吃酒。”林语山边说边端起酒杯对季旻说:“我以薄酒祝二公子金榜题名。”
季旻惊得起身婉辞:“多谢林姑娘美意,只是明早还要赶路,实不敢饮酒!”
季昊见林语山略显不快之色,急忙说道:“二弟一向量浅,我替他饮下这杯以谢林姑娘。”
“是啊,让他代饮吧!”岳敏仪也帮忙说情。
林语山见状笑道:“好,反正入府这么长时间,大公子与二公子我还是分不清楚,谁饮都可以,知我的情就好。”
“我陪饮一杯。”季昱仿佛兴致极高,也端起酒来凑趣。
林语山哼了一声说道:“我敬二公子的乃是三十年的桂花酒,取蟾宫折桂的好彩头,你又不去赶考,白费了我的好酒。去,饮那一壶。”
季昱被一顿抢白,也不敢还嘴,只是悻悻地换了一只杯子。
季昱的窝囊样大家都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只有如兰忍不住取笑道:“三哥,我一直以为你是说一不二的大丈夫,原来也有这般时候。”
季昊见三弟脸涨得通红,心中过意不去,连忙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别打扰林姑娘休息,告辞吧!”
“是,感谢姑娘赐宴!”季旻应声而起,拘谨地道谢。
林语山听罢示意宫女献上一个托盘,盘中光灿灿摆着十锭金元宝和一袋香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二公子千万莫要推辞,否则就是小瞧于我了。”
季旻还要说话,季昱抢着道:“我替二哥谢赏!”
“我们为你担惊受怕,你倒是自在快活呢!”声音未落,一个翩翩公子已然站在众人面前。
林语山欢喜地冲了过去,叫道:“五哥,你怎么来了?”
“爹娘盼你回家盼得头发都白了,生生逼我把朝廷大事推掉来接你,放眼林家,除了你谁敢抗命?”林敏之嘴上埋怨,但那份宠爱任谁都看得出。
“听说你不在宫里,敏之差点与我刀兵相见。”叶楚良居然也跟着来了。
大家一看圣驾,急忙大礼相迎。
叶楚良挥手道:“免礼吧,你们都是语山朋友,这会子我受了你们的君臣礼,一出门她就要兴师问罪了。”
“这是我五哥,这是季家的三位公子和四小姐。”语山全不把两个人的话放在心上,忙着介绍。
几人寒暄一阵,林敏之对语山教训道:“我不比你是个闲人,今晚先回王宫,明日随我回家,向父母交差以后我还有大事要忙呢。再说,你整日价叨扰别人成何体统。”
“山高水长的,你不来接,我一个女孩儿怎么回去?你也不用吼我,等见到爹娘我让他们评理。”林语山倒打一耙,把错处都推到了兄长身上。
叶楚良居然冲着季昱哈哈大笑,说道:“知道被欺负的不只我们二人,我心甚慰啊。”
“既然这样,刚才的一宴也算做我与大家告辞。”林语山揣度五哥必不会让她再留在季府,便顺水推舟道:“三公子,明日还请你代我向老夫人致谢。”
房中,送走了林语山的季昱呆坐到天明。想当初,她曾在镜前理云鬓贴花黄,如今人面不知何处去,镜中只有他自己形影相对;想当初,她曾在桌前笔走龙蛇,如今字纸还在可玉人已远;还有这琴、这炉,想当初她在时,琴声琮琮、炉烟袅袅,那是何等的知音相遇之愉,怕以后